情到深處,細碎的吻不留餘地的落在早已紅透的耳根處,沿著白皙細滑的脖頸一直延伸到東方不敗尖細的下巴,而後是面頰、眼瞼、眉心,最終順著挺秀的鼻樑,落定在那柔軟如簇放的花瓣一般的雙唇之上。
這算得上偷來的吻實乃不易,無奈那兩片柔軟異常的唇瓣觸感極好,原本如蜻蜓點水般的觸碰變得纏柔綿長,心頭那些厚積的愛意在此時湧了上來,喬清遠撫摸著懷中人柔滑如綢的長髮,逐漸加深了這個溫淡的吻。
被吻得透不過氣,東方不敗臉頰漲紅,雙眸緩緩睜開,喬清遠呼吸急促的終止了這一吻,舔了舔唇,甚覺不夠。
而這一切,東方不敗毫不知情被人吃了豆腐,睜開眼一片茫然,撐坐起來看著車窗外高掛的日頭,不禁驚呼:“我睡了多久了?”
喬清遠雙眼含笑,將自己的心虛掩飾的極好,道:“也沒多久,只是若再不叫醒你,怕是要餓壞了腸胃。”
東方不敗撐起身子坐直,這一覺醒來竟是渾身舒爽,精神奕奕,一雙眼睛亮的驚人。
“還好,不怎麼覺得餓。我這是怎麼了,竟睡了這麼久?”東方不敗扶額仔細回憶,好像之前聞到過一陣清淡的松子香,之後人就變得昏沉,稍時便睡了過去,頓時向喬清遠投去懷疑的目光。
喬清遠微微皺眉,越發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這幾天你睡得不好,燃了些安神的香助眠,感覺如何?”輕手在東方不敗太陽穴兩側輕柔,人睡得久了腦袋不免有些發沉。
東方不敗搖搖頭,並沒有拒絕喬清遠的好意,一手撩開垂下的簾子,意興闌珊的看著窗外的景物,喬清遠便不再打攪。
中途也停下休息過兩次,走了這麼遠,想必崆峒派那幾人顯然已跟不上他們,喬清遠思前慮後還是下了個這樣的決定,才會趁著對方借火種時下了些迷香,若是自己有過人的本事,他也不必用這些放不上臺面的手段,想到此,喬清遠的眸色晦了晦,不禁長嘆一聲。
他這一聲嘆,也讓東方不敗心中一緊,明眸一瞥將此人滿臉的憂慮盡收眼底,念其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心中百感交集,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詢問。對方已是大膽的表露了愛意,然這份難能可貴的真摯感情,他該如何牢牢地握住?
兩人各懷心思,一時無言。
午後的洛陽城沉入一片陰沉,從午後起,太陽就躲進了濃重的雲層中,天色灰濛,似有一場大雨將至,因此街上來往的人少了許多。
匯泉酒樓在往日這時正是人聲鼎沸生意正紅火的時候,可今日遭了不好的天氣,生意也變得不好,偌大的酒樓裡只有賓客三三兩兩,顯得冷清異常,店小二臉上愁雲密佈,蹲在店門口的石階上來來回回看著過往的人,招呼了一上午也沒能拉來幾筆生意,因此十分頹喪。
遠遠地一輛簡樸的馬車緩緩駛來,恰這時,豆大的雨點砸了下來,地上迅速綻開一朵朵雨花,越聚越多,漸漸將石板鋪成的道路打溼。
馬車停在門口,店小二機靈的拿來幾把雨傘,先是車伕跳了下來,直叫這雨來得真不及時,也不等他卸了馬再下也不遲。
緊跟著,青灰色的車簾被人撩起,小二立刻撐開一把黃油紙傘迎上去,問道:“客官幾位啊?是吃飯還是打尖啊?”
喬清遠應了一聲:“住店。”便接過店小二手裡的傘,下了馬車站定。
店小二便要將人迎向正廳,來人擺了擺手,扭過身掀開車簾,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伸了出來,原來這車裡還有一位。
店小二衝店內吆喝了一嗓子,“掌櫃的,來客了,三位裡邊請!”
剛一抬腳進入正廳,便有幾道視線向他們頭來,喬清遠一邊與店小二吩咐,一邊向堂內看去。
不知何原因,此時坐在樓下吃飯的都是帶著武器的武林人士,喬清遠微微皺眉,遂提高了音量,大聲道:“小二,準備好上房,要乾淨,最好拿白醋把房間燻上幾遍,我這朋友身子弱,可別在你這兒又沾了不乾不淨的東西!”
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東方不敗已然知曉,垂下頭,重重的咳嗽了幾聲,腳步虛浮,走路一搖三晃外加虛喘連連,加上他一臉的病色,這幾步路走的著實讓人心驚膽戰,喬清遠適時上前掏出一條帕子,東方不敗接過掩住嘴繼續咳嗽。
店小二站在一邊搖頭,心說一個病成這樣的人還要出門,遭哪般醉呢?
心裡這樣想,嘴上卻是一套說辭,點頭哈腰道:“是是是,大爺吩咐的小的一定照辦!”
“走吧,我們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