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沒有一員可堪大任的主帥指揮作戰,這場平叛戰爭將會打得很辛苦,甚至會漸漸失了優勢,變得很被動,或許……戰爭到了最後,卻被原本處於劣勢的燕王佔了江山,篡了皇位,不義藩王最終沐猴而冠,面南背北而王,而我們的天子卻終被皇叔所趁,焚燒皇宮,落得個亡命四海……”
曹毅張大了嘴,眼睛瞪得跟鈴鐺一樣大,不敢置信的盯著蕭凡,一副白日見鬼的表情。
“你……怎麼知道的?還知道得這麼詳細?”曹毅震驚道。
蕭凡苦澀一笑,我怎麼知道?再過六百年,滿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曹毅呆了一會兒,接著恍然大悟,湊到蕭凡耳邊神秘兮兮道:“……你師父算卦算出來的?”
“……對”
曹毅頓時一臉崇敬:“老神仙道法高明,深不可測”
蕭凡:“…………”
這種事還真沒法解釋
曹毅又擔憂道:“老神仙當真算到燕王最終會篡了江山?”
蕭凡道:“實際上……是我算到的。”
曹毅表情立馬輕鬆下來,還很不屑的從鼻孔裡發出一個鄙視的冷哼。
蕭凡只好改口:“好吧,是我師父算到的。”
曹毅頓時又變得緊張起來。
蕭凡:“…………”
我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嗎?
曹毅想了想,道:“可是……這跟你來草原與韃子打仗有什麼關係?”
蕭凡嘆了口氣道:“朝中無將可用,我是天子最親信的大臣,燕王若反,你覺得我能置身事外嗎?既然不能置身事外,他反之前,我就不得不上戰場看看,至少讓我這個從未打過仗的人明白,戰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否則將來事到臨頭,我豈不是成了只會紙上談兵的趙括?誤了自己的性命尚不足惜,誤了天子的江山,我怎麼對得起他?”
曹毅恍然,頓時一臉敬佩的看著他,道:“原來你甘願進草原與韃子周旋,並不完全是被燕王所逼,你也有自己的盤算。”
蕭凡點頭,然後又幹笑:“當然,……裝暈裝不下去也是原因之一,其實紙上談兵碰碰運氣或許也能打勝仗的……”
曹毅黑著臉道:“……給你根杆子你都不知道往上爬啊。”
此後的幾天,草原上莫名多了一股數千人的劫匪。
這股劫匪很卑鄙,遇到稍大的部落,便遠遠避開,秋毫無犯。遇著實力弱小的部落便一湧而上,跟打落水狗似的,衝進部落裡殺羊殺牛,連牧羊的狗都殺,若遇到反抗,則毫不客氣的放箭獵殺。
不過這股劫匪很講究,只搶牛羊,不搶女人,搶了就跑,眨眼之間便沒了影兒,來去如風,乾脆利落。
這個訊息令關外的韃子小部落慌了神,到底是一股什麼樣的劫匪,他們到底餓了多少頓啊?
不管訊息是真是假,小部落的韃子不敢絲毫大意,這年頭要活下去不容易,與天鬥,與地鬥,還要與人鬥,黑災白災**,都會給他們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於是韃子各個小部落急忙開始聯絡傳遞訊息,並且幾個放牧較近的小部落都暫時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反抗打劫的臨時性同盟。
平靜無波的草原瀰漫著一股詭異而恐慌的氣氛。
蕭凡對此一無所覺。他的是非觀很淡薄,在他看來,搶幾隻牛羊是很平常的小事,沒什麼大不了的,本著人道主義的原則,他們搶劫的性質只能算是略帶幾分暴力的江湖救急,——誰家吃螃蟹不得借點兒醋呀?
借點兒東西而已,能叫搶嗎?小題大做
茫茫草原上,一支三千人的兵馬往北疾馳。
“我說,咱們到底要搶多少隻牛羊呀?弟兄們的馬都快放不下了,平均算下來,咱們現在搶到的牛羊,足夠弟兄們吃上兩個多月了……你到底是來打仗的還是來打劫的?”曹毅苦著臉道。
蕭凡一驚:“這麼多了?造孽呀……”
曹毅滿頭黑線:“確實是造孽……”
蕭凡尷尬道:“以前在江浦時餓怕了,沒食物我就很沒安全感……”
曹毅嘆息道:“現在輪到韃子沒安全感了……”
“那咱們……不搶了?”
“不搶了,再搶的話弟兄們會撐死……”
蕭凡意猶未盡的咂摸咂摸嘴:“好吧,那就不搶了。”
又行了三日,前方斥候帶來了一個驚人的訊息,韃子五萬大軍在十日前已攻下開平府,守城的開平衛千戶劉福和麾下將士,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