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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了照亮別人不惜毀滅自己。

照古言的話,你三叔是人中龍啊!可惜可嘆啊!我爹的眼淚又滾落出來。

我三叔本來還可以繼續上學深造的,為了減輕家庭負擔,就回了家。我三叔回家後,在村裡得到重用,照我爹的話說,如果他不到食品廠去,秦村的村長之位非他莫屬,咋樣也輪不到他鄭三炮。那時候我三叔在秦村搞了一片試驗田,搞起來優良品種繁育,還有土壤改良。有一天他跟老村長說,我們秦村牛養得多,但是品種不好,得從外面引進一頭牯牛,和那些母牛配種,這樣用不了多少年,我們秦村就全都是優良品種的耕牛了。老村長聽信了這個年輕人的建議,和他一起去了愛城,幾天過後,牽回了一頭壯實得像是一堵牆的大牯牛。

鄉村惡少 8(2)

大牯牛是全村男人最羨慕的物件,因為它不拉磨,不耕田,主要任務就是幹那快活事。鄭三炮跟老村長建議說,這樣不好,還是應該讓它耕地,如果老子都不會耕地,生養出來的兒子又咋會呢?老村長一聽,覺得在理。我三叔沒辦法,曉得跟他們說啥都是屁事,就用黃荊條教會了它耕地耙田。後來我三叔察覺到自己總是被鄭三炮搞鬼,曉得跟這人鬥沒意思,恰好遇著愛城食品廠招工,就去了,在屠宰場當了主刀。

我三叔離開秦村後不久,鄭三炮的一個妹夫調到了土鎮,在他的干預下,老村長無可奈何,只好退位,鄭三炮成了秦村最有勢力的人。

我三叔在秦村的時候,大牯牛一直是他在照料,他走後,大牯牛就被鄭三炮安排給了他的一個親戚。因為大牯牛除了耕田耙地,業餘時間還要配種,所以它的待遇是其他牛沒辦法比較的。我三叔在秦村的時候,給大牯牛定下的待遇是每月五斤大米,五斤大豆,二十斤糠皮,配一次種,加五個雞蛋。大家都以為我三叔走了鄭三炮會降低大牯牛的待遇,誰曉得非但沒有降低,反而高了,高了兩倍。其實大家都心裡清楚,大牯牛的那些待遇,都被鄭三炮安排給他那親戚享用了。

我六哥不讀書了,總得找點事情做。鄭三炮主動上門了,說讓我六哥幫忙放那頭大牯牛,因為他的那個親戚摔斷了腿。我大伯不相信這樣的美差會落到自家頭上,有些半信半疑。但是看著鄭三炮一臉真誠,不像是開玩笑。鄭三炮說,每月除了供應大牯牛十斤大米,十斤大豆,四十斤糠皮不變,還每年給你家老六記一千二百工分,牛圈的糞每擔兩分工,一個月除一次糞,三個月結算一次,另外,大牯牛配種一次,加十個雞蛋。說到這裡,鄭三炮指著五道河村的方向,叮囑說,這大牯牛隻能配我們秦村的牛,要是發現大牯牛給五道河村的牛配了,就要扣你們的工分,發現一次扣五百分,如果有意縱容的話,還要另外嚴處!

等鄭三炮交代完了,當天上午我大伯就將大牯牛牽了回來,親自動手砍了些竹子和樹木,將原來的牛圈重新修繕、加固,將我六哥住的那間屋子也整修了一下,把我六哥原來睡的大床換了,換成了一張小床,而這張小床,還是那天我爹給他做的——用幾根木頭和竹棍捆綁起來,在上面鋪一張草簾子,看起來非常柔軟。我六哥的這張小床被擱置在角落裡,但還是因為佔了太多空間,以至於可能堆放不了多少草料。我爹建議不要將床放在這屋裡,但是我大伯卻說如果這樣的話,牛要是有個動靜,就很難曉得了。就在我爹和我大伯為咋擱置這張小床而一籌莫展的時候,我六哥出現在門口,說,你們咋不曉得將這張床吊起來呢?

中午我大伯叫我大伯孃炒兩個雞蛋,叫我三哥去店裡打了些酒回來,他要邀請我爹喝酒,一來算是對我爹在上午的幫忙表示感謝,二來算是共享快樂。

我大伯不無得意地說,我算是想清楚了,鄭三炮讓大牯牛回我們家,是有緣由的。

我爹也為這事情高興,說,我也曉得。

我大伯端起酒杯,說,好,我們都曉得,我們喝酒。

我爹喝了一口,說,哥咧,這酒是店裡買的吧。

我大伯說,是啊,不對味兒麼?

我爹說,也不是不對味……不是聽說老三叫人從愛城給你捎的有茶坪燒刀子麼?

我大伯猶豫了一下,就叫我大伯孃過來,讓她把我三叔捎回來的茶坪燒刀子拿來,再把我六哥叫來。

我六哥這天也顯得特別高興,他破天荒地讓我們進入到他的屋子參觀。我六哥故意把他那張吊床推了一下,然後出門取什麼東西去了,吊床搖搖晃晃像是鞦韆,這讓我三哥、四哥、五哥他們羨慕得眼睛都綠了。見我六哥出去了,我四哥和五哥他們大著膽子往吊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