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還有什麼話說?”
吳鑫貌四下一望,見周邊站立的都是掌門的親信弟子,知道大勢已去,道:“事到如今,我們無話可說,隨你發落吧。”說著噹的一聲,將長劍遠遠擲了出去,雙臂抱在胸前,一付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氣。
周正方道:“你對我不服氣,想必我定有不對之處,你儘可詳詳細細講個明白。咱們劍宗弟子,須當遵守祖宗遺法。大丈夫行事,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敢作敢為,也敢擔當。”
王鑫然冷哼一聲,道:“成者王侯敗者寇,還用得著講明白麼?早在大師兄在世之時,我們就打算帶領劍宗投奔鐵衣山莊。這件大事,二師兄、三師兄都是參與的,這是為了本派的大業著想,得罪了你也在所不惜。哪知今日勢頭不利,被你給算計了。眼下落在你手中,我們任由你處置便是。王某在江湖闖蕩三十多年,難道會是貪生怕死的小人?”
他聲音洪亮,將自己密謀的內容吐露了出來,四周諸眾自是人人震動。周正方嘆了口氣,道:“你們對我有成見,如何不明說出來?我寧肯讓賢,不做這個掌門人了。可是你們串通外人,私賣祖產,鼓動內亂,險些壞了劍宗百年大業。這等舉動,罪不容赦!”
他說出“罪不容赦”四個字,眾人都默不作聲。江湖中任何門派,凡背叛本派,勾結外敵的,理所當然的予以重懲,誰都不會有什麼異言。吳鑫貌、鄭鑫岸、王鑫然三人圖謀之時,原已知道這個後果。吳鑫貌神情坦然,道:“我們兄弟有膽子做這件事,就有膽子擔當。吳某自踏進江湖之日,就沒指望能夠善終,卻想不到竟要了斷在自己的劍下。唉,報應啊報應!”說著從腰後拔出一柄短劍。
鄭鑫岸、王鑫然兩人對視一眼,也各自拔出一柄短劍,橫在身前。三柄精光燦然的短劍並列在一起,一樣的長短,燭光照耀下,刃鋒上閃出藍森森的光彩,足見鋒銳異常。每一名劍宗弟子都知道,這柄短劍是本派的執法之劍,若有違背門規者,便以此劍自廢武功。因此見三人同時亮出此劍,眾人都不禁一驚。
吳鑫貌道:“掌門人,師叔給你用家法了斷。”左手一揮,短劍劃出一道弧光,右掌齊腕而斷,鮮血直噴出三尺開外。他疼得渾身打顫,卻用冷峻的聲音喝道:“老三、老四,拿出膽子來,別讓人家笑話咱們膿包。”
鄭鑫岸、王鑫然相視一笑,道:“二師兄說哪裡話來?咱們老大一把年紀,總不能叫小輩們看扁了。”說話間同時揮劍、斷腕,兩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分猶豫。
只見三隻血淋淋的斷手掉在地上,煞是驚心動魄。周正方見了,心裡也不禁打了個突,忙道:“來人,上藥止血。”
吳鑫貌慘笑道:“別麻煩了。我們三個老骨頭在江湖幾十年,身上的傷口數都數不過來。這點兒皮肉之痛,還不至於要人伺候。”說著左手撕下一條衣襟,將傷口包紮起來。
周正方道:“你們既受斷腕之刑,以往的罪責都可以寬恕。不過,勾結外敵、背叛師門,乃是人人共憤的大忌,劍宗再也不能容納你們。”頓了頓,嘆道:“你們都是對劍宗有功的前輩,但我身為掌門,決不能徇私姑息。三位師叔,得罪了!”
吳鑫貌道:“罷了。就算你不叫我們走,我們還能厚著老臉賴在這裡?眼下我們廢了右手,這輩子再也不能用劍,原該被掃地出門。”
周正方向後一揮手,上前三個弟子,人人手中託著一盤金條,送到三人面前。
吳鑫貌眼睛一翻,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周正方道:“你們都是劍宗的老人,如今武功已廢,我怎能忍心叫你們的晚年陷入困鏡?這些金條,請你們帶回家中,可保證日後衣食無憂。”
吳鑫貌哈哈一笑,道:“今日我雖然栽了,但一世英雄,豈能靠後輩的施捨渡日?如今武功廢了,我家裡尚有瓦舍薄田,總不成便給餓死了。”轉身大步走去,對金條看也不看一眼。
周正方知道三人的脾氣是老而彌辣,決不會收下自己的贈金,便不勉強,擺了擺手,叫捧盤的弟子退了下去。
三人走到門口,吳鑫貌忽然停下腳步,回身說道:“掌門人,我們從劍宗的大門出去,從此退出江湖,今生今世再也不會回來。只是心中有一個疑問,望你解答。”
周正方道:“何事?請講。”
吳鑫貌道:“你精心設計了一個騙局,先叫我們相信劍宗地下乃有金礦,再透過我們騙取鐵衣山莊的信任,然後逼鐵衣山莊與我們反目為仇,你卻趁機把我們手中的地契都收為己有,而且,事後所有的罵名與惡名都由我們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