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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謝謝您。”靳斐總覺得該安慰安慰這個女人,但從小與家人分離,他倒沒有這麼迫切的感受,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添了一句:“齊楠不在了,還有齊初。就算我和蘇槿在一起,小初還是姓齊。”

話音一落,歸海棠就笑了。她看著靳斐,說:“我上個月,收拾書房,看到了齊楠的日記。我才知道,這一切竟然都是騙我的。我兒子啊,是個同性戀,他和蘇槿不過是形婚。至於齊初,究竟是體外受孕或者是她曾經戀人的孩子,我就不得而知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壓垮了歸海棠心裡的最後一根稻草。原本以為齊初是自己的孫子,她還有力氣有脾氣去爭一爭。而現在,就連唯一的血緣也斷了,她怎麼能接受得了。

所以,在知道這件事情後,她整個人都收斂了。她沒有資格和蘇槿發脾氣,話說回來,蘇槿現在忍受著她,完全是因為齊楠的囑託。她根本不欠齊傢什麼,齊家反而欠了她的。

靳斐聽到這話後,愣了半晌,時間靜止兩秒,渾身的血液直衝頭頂。靳斐看著歸海棠,問:“齊初今年幾歲?”

歸海棠說:“六歲,蘇槿和齊楠結婚前就已經懷孕,兩人婚後六個月就把齊初生了下來。”

靳斐:“……”

作者有話要說: 打滾求評論,留言為啥縮水一半,上車後我們革命友誼仍在!

☆、第32章

“媽。”蘇槿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兩人說話的聲音引起了來找靳斐的蘇槿的注意。靳斐還有些發矇,蘇槿已經爬上了轉轉杯,拿著手電筒掃了一下,心霎時間放了下來。

“媽,您怎麼跑這兒來了。”蘇槿跑過去,雙眼迅速檢視了一下歸海棠。歸海棠徒步走到這裡,腳上鞋都沒了,腳掌上磨出了血。

蘇槿過來,靳斐一言不發,她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靳斐。靳斐只是看著她,情緒複雜,眼神內波濤洶湧,似有話要說,但又憋了回去。

“林警官,我媽在這裡,找到了。”蘇槿無暇顧及靳斐,拿著手電筒晃了兩下,叫了一聲人。林警官他們幾個聽到,都跑了過來,七手八腳地將歸海棠扶了下去。歸海棠只是一個勁的說著謝謝,蘇槿打了120。

救護車和靳斐他們的車在中途相遇,蘇槿扶著歸海棠下了車,看了靳斐一眼,說:“有什麼事等這件事過去再說。”

看著靳斐和歸海棠的模樣,蘇槿總覺得兩人說了些什麼。知道實情的靳斐,看著她總有種要哭出來的模樣。靳斐點點頭,他盯著蘇槿看了一一眼,過去將女人抱在懷裡,像是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

蘇槿感受著男人失而復得一般的力量,心裡暖暖的,緊張了一晚上的心也放鬆了下來。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蘇槿跟上了救護車。

走了一晚上,歸海棠身體已不年輕,上車就睡了。臉上帶著憂鬱,這個女人過了大半輩子,在最後的時候接二連三的打擊,任憑多堅強的人也受不了。

歸海棠被送往了中心醫院,病房裡值班醫生過來,看到蘇槿和歸海棠還愣了一下,趕緊問道:“阿姨怎麼了?”

醫生叫胡冰露,是齊楠研究生畢業後在中心醫院實習的同事。戴著金絲邊眼鏡,紮了個馬尾,當年愛慕過齊楠。知道齊楠性向後,兩人關係轉淡。當年蘇槿和齊楠結婚,女人雖沒有去,但送過份子錢。歸海棠十分喜歡胡冰露,認為她才配得上自己兒子。

“走路走多了,腳磨破了。”蘇槿簡單明瞭地說道。

胡冰露讓護士推著輪椅到了她的辦公室,歸海棠幽幽轉醒,看到胡冰露後叫了一聲:“小胡。”

“哎,阿姨,您看看您,腳掌都磨破了。”歸海棠現在模樣十分狼狽,想起她以前優雅從容嚴肅的模樣,再想起前段時間大家談論齊楠去世的訊息,胡冰露心裡頗不是滋味。

“小胡結婚了嗎?”當年,歸海棠沒少撮合胡冰露,可齊楠卻跟蘇槿好了,歸海棠恨得咬牙切齒。

“結了,孩子都兩歲了。”胡冰露微笑著說著,手上動作沒有停,給歸海棠做著消毒工作。

“結婚了好。”歸海棠說,“多虧當年沒有嫁給齊楠。”

說完,女人又是一陣重重地沉默。

胡冰露看了一眼歸海棠,目光又飄向蘇槿。兩人目光一對上,就明白了些什麼。都沒有再提這些事情,胡冰露收拾著傷口,收拾完以後,前臺過來人說有人找她,胡冰露就出去了。

天馬上就亮了,前臺電話是丈夫打來問她是否回家吃早飯的。胡冰露手機沒電,丈夫無奈才將電話打到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