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糧食也不晚。
去最近的交易市場轉了圈,發現根本沒有藥品可以賣,唐糖忍不住隨便找了家比較大的地毯老闆問有沒有藥賣,想來藥品很珍貴沒人敢放在大面上。
老闆盯著唐糖打量一番,此刻唐糖臉色蒼白,只是站著都一搖三晃,一看就知道生了病,老闆嫌棄地往邊上閃了閃,似乎深怕唐糖得的是傳染病。
“沒藥。窮鬼,有藥你也買不起。”老闆趕蒼蠅似的揮揮手。
唐糖怕被搶劫穿的確實破爛又骯髒,她忍著氣好聲好氣地和地攤老闆說話:“老闆雖然我窮是窮但是你都不說藥怎麼賣的,怎麼知道我就一定搞不到食物來買?”
老闆嫌棄的撇撇嘴,懶洋洋地說道:“莫說我沒藥就算有藥以你這個等死的樣子也搞不到那麼食物,末世前的LV,江詩丹頓那是普通人湊湊錢就能買到的?現在藥品就是奢侈品,全TM讓軍隊那群孫子壟斷了。”說到最後一句老闆有些憤憤不平。
醫院是人口稠密的地方,和大多小說裡寫的一樣那裡是最危險的地方之一,各大藥房都開在市區裡,普通倖存者大多跟在軍隊後面撿漏,像炎幫上次去的地方就是軍隊掃蕩過的區域邊緣地帶,軍隊掃蕩過以後會出現短時間的真空區域,那時倖存者會蜂擁而上。
糧食軍隊會剩一些讓跟在後面的人不至於暴動,藥品絕對是刮地皮似的挨家蒐集,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人類將沒有生產藥品的能力,所以這種可以看做不可再生又關乎性命的資源自然是全力蒐集。
唐糖在心裡悲嘆,軍隊刮地皮的行為讓有藥品的人也不敢將藥品輕易拿出來賣掉,看來在市場上很長一段時間是沒有藥品流通的了。
唐糖想起曾經從家裡拿了一些阿莫西林帶出來,可是遇到洛姍姍之後她當初拉著自己不讓回去收拾東西,於是那些東西都在林東他們手上,後來唐糖看居住環境很好也就沒好意思跟林東他們要,現在想想真是腸子都悔青了,她的包裡還有很多沒吃完的巧克力。
一瘸一拐地走到一棵樹下坐著休息,基地裡和她這樣坐在地上骯髒麻木等死的人到處都是,基地並不是不想管這些平民而是沒有能力,A市是人口大都市,本地人口就有幾百萬,外來務工人員更是本地人口的好幾倍,整個城市容納了上千萬的人口,這個都市相較於首都都不差,所以末世以後是喪屍多幸存者多,總之一句話,末世前看上去全是人末世後看上去還TM全是人。
唐糖眯著眼望著天空,心裡悲傷的想著自己是不是就要死了呢?
她其實一直為自己感到驕傲的,她活得比基地裡大部分女人都有尊嚴,她看見滿大街穿著裸露的女人拉客,曾經為此感到不屑,她覺得自己活得很有尊嚴,她的外祖家時,母親一直溫柔端莊十分傳統,所以她一直認為自己也是有內涵的。
可是才出去蒐集了一次物資就受了傷,這傷放在末世也許不值一提,可是如今沒有藥品她只能看著自己一點點腐朽,唐糖暗想自己鍛鍊了一把子力氣,曾經以為自己也算女人中的戰鬥機,自己也許可以在這個末世好好的有尊嚴的活著,可是原來這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其實自己並不適合這個末世,它太殘酷了,自己就將要被它優勝劣汰掉了。
望著天空唐糖有些想哭,可是她的眼眶很乾澀,這才發現螻蟻或許連哭泣的權利都沒有。
唐糖艱難地站起身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回走,回到家時看見自己凌亂的小屋突然感到寒冷,這裡就像一個墳墓,將要埋葬她的身軀。
作者有話要說:
☆、鋌而走險
唐糖看著化膿的小腿神情絕望而麻木,離上次出去蒐集物資已經有一個多星期,左肩膀的腫塊消下來一些,可是小腿上的咬傷開始發炎化膿,沒有乾淨水清洗,沒有藥品治療,唐糖只能一步步看著她惡化,她甚至想象自己從小腿開始腐爛生蛆,就像那部噁心的電影《下水道里的美人魚》一樣,最後爛的只剩一顆頭。
唐糖抱著膝蓋坐在地鋪上,睜大的眼睛裡滿是恐懼,她好害怕,“媽媽。。。”唐糖輕聲低喚,“我不想這樣死,我好疼。。。”
唐糖突然站起來提著刀在房間裡亂砍,這個家裡的傢俱幾乎都被她燒光了,已經沒什麼好砍的了,“洛姍姍,你為什麼還不來。”
這段時間唐糖不是沒去找過洛姍姍,可是她根本進不去青山湖,那裡被裡三層外三層的把守著,和她一樣被趕出來的走上絕路的人都守在那裡,唐糖無計可施,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提著刀唐糖向房間外走去,嘴裡喃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