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房夫人倒了,那兩兄弟也是無所長,毫無用處。還有個腆著肚子的侄兒媳婦,這麼一大家子人在府裡吃白飯,根本就是個拖累!得想法子把他們趕出去!
“夫人,軒郎來了,在外邊候著呢。”丫頭打起簾子道。
二夫人一聽是他,眉頭皺的死緊,很是煩躁地道:“又來作甚,不是已經給了他銀錢去拿藥了麼!”
丫頭不敢答話,只能低著頭等著吩咐,叫二夫人更是氣悶。不耐地道:“罷了,叫他進來吧。”
軒郎進到房中,欠身道:“二嬸子安好。”
二夫人冷哼一聲:“好什麼。怕是要被人活活拖累死了。”毫不客氣,十分刻薄的語氣。
軒郎卻也不惱,只是自顧自道:“今日來見二嬸,是想問二嬸要了對牌,去賬房支領銀錢的。”
“又要錢!”二夫人的聲音陡然尖利起來。一張臉拉得老長,“先前不是已經給過十金藥錢了,怎麼又來要錢!”
軒郎慢條斯理地道:“二嬸說得不錯,先前已經拿了十金藥錢,已經命人去拿藥了,只是侄兒與毅郎過幾日就要回書院去。束脩卻還不曾給過,只怕是不好拖欠著,所以特來尋二嬸支領銀錢。”
“束脩!”二夫人不由地嚥了口口水。她可是知道書院的束脩可不是一筆小錢,“怎麼這般著急,且等等……”
軒郎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二嬸當知,尊師重道乃是本分,豈有拖欠束脩的道理。若是叫老夫人知道了,只怕也要怪侄兒不懂規矩了。”便是告訴她。若是不給,就去告訴老夫人。
二夫人只覺得萬般沮喪,兩份束脩怕是要花不下二十金,這一時之間卻要去哪裡湊這許多銀錢,她正要開口,想勸勸軒郎晚些再來要,卻聽軒郎又道:“還有一樁事想要與二嬸商量一番,喜鵲被收在我房裡也有些時日了,如今也有了身子,我與阿孃商量過,打算在這幾日挑個時候給她抬了房,也算一門正經妾室,好照顧秀姐兒打理房裡的事,故而來與二嬸說一說,看看是不是支一些銀錢準備擺個席面行禮,不至太過寒酸。”
又是要錢!!二夫人已經忍無可忍,就要發作了,她咬牙瞪著軒郎,卻見他一臉坦然,冷靜地望著自己,彷彿就等著他發作,不行,若是鬧起來,叫老夫人知道如今公賬上的銀錢已經都被自己挪用空了,那就壞事了,只能先穩住他,另外設法挪些銀錢與他,暫時搪塞過去。
她強擠出笑來,與軒郎道:“原來是為這個,也算是件喜事,軒郎且回去,我這就命人去賬房支領,晚些給你送過去。”
軒郎倒也不堅持,淡淡道了謝:“多謝二嬸,那侄兒便先回去了。”末了又補了一句:“過幾日侄兒便要去書院,若是二嬸有什麼要帶給彥郎的,只管使人送過去,一併帶去書院。”
這是告訴她,要送錢就快點,過幾天就走了。
二夫人嘴角一抽,梗著脖子強笑著:“多謝軒郎了。”
待軒郎一走,二夫人氣急敗壞地坐回席上,丫頭怯生生進來,道:“夫人,綢緞鋪的繡娘來了,說是來量衣的。”
二夫人如同被針紮了一般,跳了起來,嚷道:“打出去,打出去,哪裡來的銀錢再做衣裙,都已經叫他們掏光了,日後就等著吃糠咽菜吧!”
小丫頭被她嚇得瑟縮了一下,心裡無限委屈,明明是二夫人昨日吩咐了,務必要叫繡娘今日過來量衣的,那匹油綠的織錦緞料子她早就看好了。可是今日卻又要趕了繡娘回去,還大發雷霆,真真是叫人想法不明白。
她只得答應著,委委屈屈退下了,想法子去與那繡娘說。
秦二郎回來時灰頭土臉,沮喪地坐在席上嘆著氣,二夫人一見他立刻急急逼問道:“如何了?可曾借到銀錢?”
秦二郎搖搖頭:“先前已經把熟識有來往的幾戶商戶都借過了,舊債還未還上,哪裡還肯再借,見我去了,還問著何時還錢,一錢都不肯再借了。”他說著,卻是望了一眼二夫人重重嘆了口氣。
他沒有說完,那幾戶人家一聽秦府還是二夫人當家便變了臉,催著要他還清舊債,更是明說了,二夫人絲毫不通經商之道,把個好好地奇貨鋪與酒肆都弄成了這個樣子,壓根不可能還得上銀錢,先前借出去的錢也是看在大夫人的份上才肯借的,如今只有追討回來,不會再與秦府有來往了。
二夫人卻是垮了臉,惡聲惡氣地道:“不過是借些銀錢急用罷了,又不是不肯還,竟然這般不給臉面,日後便是有錢也不與他們來往了!”她又望住秦二郎:“那今日用香料換了多少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