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王爺下馬到亭中一敘。”
蕭巋早就知道李密的名號,也算得是大隋朝的一個青年名士。今日見他一身青衣青帽,手持山水摺扇,溫文爾雅卻又不失禮數,自是對其有了幾分好感,又見他相邀敘話,便和蕭瑒、徐孝敬一同下馬,隨著李密步入山亭之中。這裡早備有待客涼茶,一名上茶童子在旁伺候。李密請梁王蕭巋在茶案對面坐下,蕭瑒和徐孝敬在梁王身後站立陪護,不發一言。
“玄遂公,今日見本王意欲何為啊?”蕭巋客氣的問著對面的青衣李密。
“小生已知王爺此行便是前往京城覲見我朝新皇的,小生這裡斗膽攔下尊駕便是有一事相求,還請王爺切勿推辭。”李密說罷又是一禮。
“哦?不知玄遂公有何事相求與某,但說無妨。”
“小生先謝過王爺!王爺也知我李密前番受王世充等反王裹挾,不明就裡叛了大隋,與晉王千歲作對一場。今幸不死,逃在這山中蹉跎時日,今有幸在此得見王爺,便斗膽請王爺為小生將一封悔過書信帶到陛下面前,就言小生知錯了,願復為我朝一良民,請陛下赦免小生之罪,如此而已。”說完,李密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雙手捧給蕭巋。原來,經中原一戰之後,李密早已看清局勢,得知梁王途徑山下,便順勢支開楊玄感父子後,下山親自拜會蕭巋,欲讓蕭巋將自己的悔過信交給楊廣,以期獲得楊廣的赦免。
蕭巋趕忙接過說道:“呵呵!我當何事,原來為此。此乃小事一樁,玄遂公可將書信交於本王,本王自在陛下面前為你美言就是,隋皇大婚必然再次大赦天下有罪之人,能否得赦還看汝之造化了。”這梁王蕭巋原本便是大隋有名的大儒文士,著書頗多,他對作為後生小輩且才學過人的李密並無惡感,反倒有些惺惺相惜,於是爽快的應承下來。
“既如此,小生感激不盡了,不敢耽擱尊駕過久,且請王爺飲下這杯山中明前清茶,小生送王爺過山,請~”
“請!”二人同舉茶杯,各自輕嘬一口後,放下茶杯起身而出。
有南山李密親自相送,意味著原本兇險之處的南山從容而過了。這讓原本心懷忐忑的蕭瑒放下心來。
過來南山,又往前行了3個時辰,已然天色漸晚了。只得在前方小鎮再次歇馬,有待明日繼續前行。
入夜過後,蕭瑒仍舊來到護衛軍帳中與徐孝敬和馬武二將商議。
“呵呵!公子,全沒想到今日南山過的如此順當,原來李密等人早有招安之意。此去商洛、弘農便再無流寇了。”年輕的將軍馬武戲言道。
“是啊!公子,據某所知,接下來在往前行50裡便出了我梁國地界,那大隋境內山匪響馬要麼被剿滅,要麼受招安入了官軍,那隋境之內倒比我梁國安全。某聽此間客棧掌櫃言說,前方再無草寇,一路可達弘農。過了弘農便進入了華陰境內了,距京城便不遠了。”
“嗯!話雖如此,但還是應以小心為上。明日便由馬將軍在前引500軍開路先行,本公子和徐將軍一道陪護中軍車仗伴行。”
“是,末將遵命。”馬武一臉輕鬆的應道。
一夜無話,次日再行。
說話間,便到了午後了。當眾人看到官道一旁的國界地標時,才知道車隊儼然已經進入了大隋地界,眾人心情變的更加輕鬆起來。只是感覺到這大隋境內的山形更加高聳,山林更加綿密。蕭瑒見狀不由再次升起了警戒之心。
“馬將軍,某看著官道兩側山形有些險惡,往來幾無行人,當不得不防!”
“公子,末將已經探得清楚,前面那座山峰便是九峰山,此山也頗有些名氣,山中多有道觀,修道的隱士最多,名聲不弱於那藏有神仙的終南山。山勢雖有些險惡,但卻無妨,待末將前去開路便是。”說完,馬武一蹬馬韁,便縱馬而出帶著身邊500護衛疾行而去。
見馬武帶人走得遠了,蕭瑒回身對著身後車仗大喊道:“快,後隊跟上。”
“將軍,前方岔路口,一側道路被樹幹堵死了,只有右側可以通行。”一個在前面探路的小校回馬向馬武報道。
馬武聽了頓時覺得不妙,趕忙催馬上前檢視。
果然,一個三叉路口,通往京城一側的官道上堆滿了還帶有青翠樹葉的樹幹亂枝,顯然已經過不去了。另一側道路卻是通向別處的,倒是沒有異常。
“我來問你,那一側道路可曾去探?”馬武問著身邊探路小校。
“稟將軍,那側道路非為通往京城的,小的並未去探,只看見這邊被阻便報與將軍得知。”小校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