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忘形翻越護欄時攔住我們的那個警察叔叔看起來也格外和藹可親。
張澗冰拉著我的手,嘴裡哼著小曲,估計他正在籌劃晚間的床上運動。
我被他拉住手,幸福從他的掌心蔓延到我身上,這幾天的疲勞彷彿一下子都消失了。
當我們走到我們租房的那棟樓下,我偶然地一瞥,注意到拐角處一直有那麼一個油墨廣告:清洗油煙機。——油煙機!!!偏旁分別是水火木三個字!也就是說再找到一個金字旁的字,一個土字旁的字,我也能對出乾隆那個絕對了!
我真是太幸運了!我集中所有能量將大腦運轉起來。土字旁的字可以是“堵”,但是究竟是讓什麼來堵油煙機呢?我先後想到了“鉛堵”、“鐵堵”,但是從字面的意思來講都不太好。後來在吃完晚飯削蘋果的時候,我忽然發現水果刀上鏽跡斑斑。等等,“鏽”字正好是金子旁。鏽堵啊!沒想到這麼快就湊齊了。
於是我拿著削好的蘋果遞到正在看同志A片的張澗冰面前,柔聲說:“我想出來了。”
“想出什麼了?”他漫不經心地回答,眼睛還一直盯著螢幕。
“那個對聯的下聯。”
“什麼?”他驚叫,“你居然想出來了?快說說!”
“鏽堵油煙機。”
張澗冰聽完以後先是張大嘴巴足足半分鐘,面上陰晴不定,然後就是捂著肚子笑倒在地上。一邊笑一邊口中喃喃道:“煙鎖池塘柳,鏽堵油煙機。絕配啊!真是絕配!”
“好了,現在你該回答我的問題。”
張澗冰緩了好久才順過氣來,正色道:“其實,一開始我說愛你的容貌和你的傻全是逗你玩的。從我看見你的第一眼起,在我還不知道你的姓名時,我就已經愛上了你。所以不管你漂亮與否,聰明與否,我都不會介意。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我仍然傻傻地問:“那你愛我,沒有任何理由嗎?”
“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他反問。
“……”
“親愛的,不要發呆了,不如咱們換個地方討論這個問題。”張澗冰不知何時已經從地上站起,他的手臂環住了我的腰,讓我緊貼著他寬厚的胸膛。
我臉上微熱,按照一般常識已經判斷出他下一步想要做什麼:“等等,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你問啊。”他說完這句嘴唇已經吻上我的耳垂。
“剛才你背的那首古詩是什麼意思啊?”
“這個……”他忽然出其不意地打橫把我抱起,“……要等在床上解釋才有意境……”
那一晚他除了給我解釋了這首詩還說了一大堆肉麻麻的情話,可惜我實在沒有精力記住多少。
另外,在第二天醒來時我們發現我們那張廉價二手床終於忍受不了強大的負荷,徹底散架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