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弦從電梯的鏡子裡看見自己與他並肩站立,她想,他大概已經不記得,昨天他睡夢間,曾經念著一個人的名字,她聽的很清楚,更加絕望的清晰。……冬天的清晨飄著濃濃的霜霧,微恙知道自己不應該再來這裡,但是昨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夢見她再也見不到墨深了,再也見不到了。那種無名的恐懼緊緊地纏繞在她心間。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凌晨就來到了這裡,熟悉的小區,卻是因為季節變得淒涼了許多。她站在拐角的地方,穿著厚厚的羽絨衣也阻止不了鼻尖被凍得通紅一片。她告訴自己,只要看一眼他,看一眼他就可以。原來她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堅強,僅僅只是幾天沒見就變成了她的極限,有時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勇氣跟他提出分手,用那樣的決裂來懲罰自己。緩緩上升的太陽並沒有給她帶來絲毫的溫暖。直到看到從樓梯間出來的一對人。那種刺骨的冷,一瞬間抵達了心裡。是她出了幻覺對不對?為什麼她會看見墨深和思弦從公寓裡走出來?像是晴天霹靂一般,微恙愣在了那裡,心痛的沒有任何知覺,以至於當墨深和思弦走過來的時候,她竟是忘記了要躲藏。&ldo;蘇微恙?&rdo;思弦第一眼就看見了她站在那裡,那樣的姿勢,那樣的狀態,彷彿一尊不會動的雕像,站了許久許久。墨深只覺腦袋一鳴,這個名字彷彿是一個魔咒,出現在耳邊一次,他的心就會抽搐一次。當他看過去的時候,正好對上她茫然而空洞的眸子。這樣的場景會讓人做什麼樣的聯想,根本不需要懷疑。可是他卻一點都不想解釋。不要這段感情的是她不是嗎?此刻她又有什麼資格管他跟誰在一起?&ldo;我、我只是路過這裡。&rdo;她輕輕地,不曉得是在對誰說,&ldo;我不知道會碰到你們。&rdo;墨深深黑的眸子盯著她,單薄的唇瓣緊抿著,不說話。思弦當然知道她誤會了什麼,那樣的眼神是女人都不會看不懂,她想要開口解釋,卻聽見她繼續道:&ldo;看見你們在一起,我很高興,恭喜你們。&rdo;又不是要結婚了,有什麼好恭喜的。&ldo;我、我先走了,再見。&rdo;她轉過身,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一樣,大顆大顆的往下落。從未有過的寒冷侵襲她的心,她不斷地在心裡告訴自己,蘇微恙,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你就得好好的走下去,是你親手把他推給別人的,你就不可以怪任何人,除了你自己。墨深緊緊地握住拳,忍著想要衝上去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何墨深,你的人生已經被羞ru過一次了,沒必要來第二次。part9直到她的背影走遠了,他站在原地看了許久許久。直到思弦飄渺的聲音傳來:&ldo;既然放不下,為什麼不追上去呢?&rdo;他收回眼神,說了兩個字:&ldo;走吧。&rdo;便大步離開。有人說,在感情的世界裡,可恥的不僅僅是背叛,還有冷落。十字路口,人來人往的街頭,紅綠燈交錯,微恙真的好像就這樣直直的穿過馬路,如果這一刻能橫死,也是上天給她的恩賜。&ldo;姐!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裡。&rdo;忽然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傳進耳朵裡,她淚眼朦朧的轉頭,只見一臉著急的小弟跑到了面前,他穿著灰褐色的大衣,原本白皙的臉因為著急顯得更加白皙,手上還握著手機,見到她就責備:&ldo;你怎麼能到處亂跑,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爸媽都不在這裡,你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情,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rdo;小弟在耳邊說了一大堆,微恙一句都聽不進去,撲到他的懷裡大哭了起來:&ldo;墨昭墨昭,怎麼辦,我好難過,心痛的快要死掉了……&rdo;一直以來,墨昭就知道姐姐是個表面上看起來淡然,實則內心很敏感的一個人,不要看她一直都好像很堅強,風雨打不倒得樣子,那也是對待別人,只要與墨深有關的任何一件事,哪怕是很小一點,都可以讓她脆弱的不堪一擊。好不容易將她帶回了家,墨昭坐在她身邊,兩個人沉默的事件已經有二十分鐘了。進房的時候,墨昭有跟她盛了一碗粥,但是微恙並沒有喝它。墨昭抬眼,望著牆上的掛鐘,終是勸慰道:&ldo;姐,你起的那麼早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