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熟悉掌握了攀緣的法門,則能在中後程奮然直上,將其他人遠遠拋在後面。
大道精微難言,而修道過程則又難關重重,所以歷代以來,從來沒有天縱之才,憑自身之力,闖過這些關卡,所有人都是按前人所留的法門,循徑而上,即使有所改進,都無一不是以前人所留法門為根基的。
這千年來的後起新興各派,都是目光短淺之輩,過於專注追求法力的強大,而忘記了道的根本,少了心靈的修養與突破,就如同一匹駿馬,被蒙上了眼睛,然後再策馬狂馳于山嶺懸崖之上,看似快則快矣,但卻根本不知道前面所奔的地方,卻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懸崖,失敗只是遲早的事情。
羅衍念頭一轉,就知道這兩個大對頭定是得到了玄妙非常的道書法卷,改庭換面,新舊兩種心法彼此衝突,還沒有達到融會貫通之境,故出現眼前的這種古怪情況。天下間能讓兩人功力大打折扣而且被兩人看得上眼的道冊,恐怕只有玄門正宗心法,才會出現這樣的格格不如,要是旁門邪派那些奇書寶卷,因為與兩人路數相近,則斷然不會出現眼前的情況。
“家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這兩句佛門偈語恰是這兩個大對頭的最佳寫照,既實在又虛無。既生心歸正,又對過往不捨放下,現在正處在憂鬱徘徊之中。
羅衍心中一動,找到了一個化解眼前恩怨的極佳法門,雖然要讓兩個大對頭放下對他的仇恨,實在難於登天,但不冒險一試,那則連那一絲機會都沒有。畢竟,只有超越恩怨情仇,才能返本歸元,以身合道!
羅衍將手一指,空中那環星光四射的光圈陡然從中分開,散為無量星光,將那道白虹震開千百丈,同時口中沉聲暴喝一聲,猶如龍吟虎嘯,震得四下紅霞晃了兩晃。
原本圍繞在身畔的七名妙歌豔舞的女子猛然頓了一頓,粉紅色的光霧勃然而起,朝中間一擠,七女瞬間重合在一起,現出李茹千姿百媚的身影。
羅衍終於明白眼前這隊夫婦的功法問題究竟是怎樣的一回事,且切身感悟到夫婦二人為何方百計前來找他報仇的決心和背後的的深意。
以前的夫婦兩人的心法修為,自然知道他們前後所學,根本就是南轅北轍,水火不融,萬難兼得,要是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一是依然按原來所學,閉關八百年,痛下苦功,方才有成;二是改頭換面,拋棄原來法門,按新得道書修為,只要百餘年內,就可有成,但眼下道家四百九十年一次的四九天劫即將到來,他們夫婦而人無論選擇哪一種法子,都是為時晚也。所以夫婦兩人想接此機會,拼著原來法體不要,毀掉羅衍的法體,以便出氣,順道再轉一世,來世重修,有新得道書為根基,自然來生修為更快,倒是一個兩全齊美的法子。
但對羅衍來說,則是當了夫婦二人無辜的陪葬品。
一想明這個道理,羅衍啞然失笑,似瞧不到李茹脫手飛出的一幢碧光,苦笑道:“嚴兄既然要轉劫再來,也不用拖小弟下水!”
嚴光鬥,李茹二人一聽,心中暗暗叫苦,知道這位與他們交手多次的紫府傳人從他們身上,看破了他們的用心。
羅衍仍是神態悠閒的立在護身神光之中,根本不理會那幢當頭罩下的碧綠光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李茹更是心思精細,知道這個大敵已經徹底掌握了他們的用心,但她們絲毫看不破他究竟有何應變之道,也不由得心生佩服。
就在瞬時之間,夫婦二人的神念靈識,再也無法鎖定羅衍的動向位置。
羅衍既在那裡,也似不是在那裡,正出入於有無之間,動中含靜,靜裡生動。
嚴光鬥與李茹完全把握不到他下一步的動向。
大成若虛,以身合道,玄門正宗心法的精微之處,就該是這個樣子。
“嚴島主別來無恙!”
一聲長喝,從二人身後響起,硃紅色的一道長虹,從下面沖天而上,在二天交界處的那片混元真氣中穿開一條長長的光弄,眨眼落在夫婦二人身後。
“白老兒,難道你也要插手老夫的私事?”嚴光鬥面色越發陰沉得厲害,轉過身去,朝剛趕過來的白虯冷冷喝道,而方才盪開的那道白虹,猶如一條巨龍,橫擋在兩人身前。
“老夫這閒事管定了!”白虯怒聲喝道,手中長拐脫手飛出,幾個盤旋,化為一條黃光四射,張牙舞爪的長龍,與那道鉤形白光卷在一起,兩人立刻鬥在一起。
此時李茹飛起那片碧綠光華,在空中做出精微變化,等飛至羅衍頭上時,已經變為一朵倒扣而下的碧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