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身絕大神通,都不能完全洞悉全部玄機,深悉機宜。
雖然說這類劫數對修道有成的仙靈之士傷害甚少,只要避開其發源之地,就無大害,但天地眾生,紅塵百姓卻無如此法力神通,劫數一來,只有坐等滅亡,無處可逃。
羅衍二人,呆了半響,這才回過神來,互望一眼,皆看出對方眼中的驚駭之色,不過羅衍前生修為多生,見多識廣,道心精微;而青籮生有自來,從小就在仙山福地修為,功力深醇,轉眼就將心中的驚駭收起,恢復了平日的心境。
畢竟,這類大劫,對他們這等法力神通的仙人來說,自身的傷害是最小的,比起針對他們這類修道人而發的神仙三劫來說,反而不是那麼可怕。
青籮好似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本來容貌,雖然說羅衍已經見到過她的元嬰真容,知曉她的廬山真面貌,但也有一絲不適,皎潔如玉的面頰上微微泛起一絲紅孕,有意無意間將頭轉了過去,面朝仙雲遁光之下的碧波滄海。
只見下方海空遼闊,綠波浩蕩,水天一色,渺無涯際。足下白雲舒捲,如山如帶,自在升沉,天風輕拂,將天空白雲吹成團片,化為滿天銀絮,上下翻揚。俄頃雲隨風靜,緩緩往一處挨攏,又似雪峰崩裂,墜入海洋,變成了大小銀山,隨著微風移動,懸在空中,緩緩來去。似這樣隨分隨聚,端的是造物雄奇,幻化無窮,景物明淑,清徹人間,正是一副風喝日麗的景象,又有幾人知道,就在這祥和如畫的美景之下,滔天殺機已經籠罩天地,稍有不慎,一切都將化為烏有。
羅衍此時已經定下心神,輕聲道:“宮主,我們還是先上路再說吧!”
青籮心中低嘆一氣,也不說話,只是微微一額首。
羅衍伸指前前一拂,足下湧起一團五彩仙雲,瀰漫開來,化為丈許方圓,託著兩人身子,朝西北方向透去。
約行片刻,才聽身邊青籮的聲音傳了過來,“多謝羅兄相救,免我一劫,青籮感激不盡。”
羅衍灑然一笑道:“此乃份內之事,宮主何需要多禮。”他本想詢問此間內情,但轉念一想,這只是個人私事,豈能開口?不過,道家合籍雙修,做名色夫妻,本是常見之事,只是沒有想到素來冷傲,不假他人顏色的青籮宮主卻性子剛烈如此,寧願捨棄肉體法身,也不願意許婚於人。
隔了半天,才聽青籮幽幽說道:“羅兄是否是奉師命前來,暗中助我?”
羅衍聽她口氣,依然有三分幽怨,連忙答道:“我此來只是為一故友成道,特來求兩顆青靈仙丹,不意剛到歸墟之上,就見宮主飛身而下,一時好奇,所以趕了下去?”
青籮一下轉過頭來,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臉上,沉聲道:“那你為什麼隱形來此?”
羅衍情知幾位師尊出手,將她祖母兵解,雖然說青籮已經同她祖母恩斷義絕,但心中當然有幾分放不開,自然要問過清楚。抬起眼睛,平視那兩道明如秋水,寒冷如冰的目光,解釋道:“小弟來時,正有人運用掌上乾坤之術追查我的行蹤,所以一時間隱去身形,不願行蹤暴露,若是宮主不信,可自用仙法檢視,自然知道就裡!”
青籮輕嘆一氣,道:“我信你就是,只是我那祖母雖然兇橫,罪有應得,但畢竟是我血肉至親,所以”說到這裡,就說不下去,默然片晌,輕輕的道:“不過這樣也好,她老人家至少沒有葬身於天劫之下,尚有機會重頭來過。”
羅衍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青籮又隔了半天,手掌一翻,掌心現出一個寸許高的木瓶,遞了過來,輕聲道:“這裡是七顆青靈丹,你拿去吧!”
羅衍揚手一招,木瓶飛至手中,看也不看,就收了去,然後舉手謝道:“多謝宮主”
青籮面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掉轉話題,徐徐道:“你我東方乙木和西方金二脈,萬年來一直並立於世,不相上下,只是不知此次大劫之後,你我二脈,是否能再存人間?”
羅衍斟酌一下,笑道:“如今大劫來歷,既然有你我門中師長出手,應該能平安度過,只是玉池一門,除了我門下三位師侄外,就此而絕,不再留傳人間。豈能與東方萬物生氣之源相比?”
青籮低下頭來,沉吟一下,道:“崑崙三位師伯與天龍師伯,再加上嶽公公與我數伏,只有六人,而布那九極混元大陣尚差三人。青籮從未外出,不知道那落星島與終南山兩派道友法力如何?”
羅衍哈哈一笑,道:“那幾位道友都是我的舊識,法力都在我之上,只高不低,光是人數,就以足夠,雖然功力稍遜,但兩人三主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