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而不發,難測深淺,你與他對敵時有沒有這樣的感覺?”歷絕塵從容說道。
李西遠沉吟一下,沉聲道:“末將兩度與此子交鋒,只覺他招式凌厲無匹,最擅長以攻堅血戰,倒沒有元帥所說的飄逸味道。”
歷絕塵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搖頭道:“此子雖然功力高絕,尚未達到大成之境,依然非我敵手,本帥倒不放在心上,傳我帥令,停止追殺此子,違令者斬!”
此言一出,諸將莫不面露詫色。
歷絕塵轉過頭來,對身邊一位文士裝束的男子道:“寒山,令石固誠負責追殺此子,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並且告訴他,不得傷害了昭華公主一根寒毛!”
那文士裝束的男子正是他手下心腹謀士崔寒山,一聽此言,忙道:“元帥,不如再加上一條,讓他三月內交人,不然以軍規論處。”
歷絕塵搖了搖頭,道:“不用,這令一出,反讓其他降者生心。他石固誠圖謀多年,手下頗有能人異士,根基深厚,眼下正好讓他們互相殘殺一番,無論他們誰勝誰負,都對我們有益無害,而且如此一來,讓天下人都知道他石丞相的心性為人,到時就是他想造反,也是無人跟隨。”
李西遠在旁長嘆一氣,道:“元帥此番安排倒是高明,末將只怕那羅衍經此連番血戰,功力大進,無端造就出一個勁敵出來。”他本歷絕塵的心腹愛將,故能說出這樣話來,要是換了一人,豈敢直言不諱。
歷絕塵笑道:“要是天下間全無對手,有何趣味?本帥就是要在江南留他這個伏兵妙著,與石固誠相互牽制,等數年之後,吳國舉國上下,人心歸降,我才親自出手,取了此子他的性命,就算他功力突飛猛進,也只是一介武夫,難成氣候。既然我出山助皇兄圖謀天下,何須與這亡國之臣斤斤計較,將精力浪費在他兩人之上,等下你們齊隨我趕回建業,主持大局;安撫民心要緊。”
眾人至此恍然大悟,知道這才是這不世之雄來此的原因,不禁打心底佩服歷絕塵的心胸氣度,一見敵人辣手,立刻放棄追殺,轉而圖謀天下,展現出統帥的高瞻遠矚。
等眾人離去後,崔寒山靠近歷絕塵,恭聲問道:“元帥,那玉佩之事?”
歷絕塵仰首望天,悠悠道:“上古時,得九鼎者得天下,而大周空擁九鼎而失天下;此後千年,又言得玉璽者得天下,但秦漢晉三朝皆擁玉璽而亡;今又有言得空靈寶玉者得天下,觀古知今,豈能信之?要得天下,先得民心!只有碌碌無為之輩,才以為一物就可定天下!”
說完停了一停,見崔寒山欲言又止,笑道:“寒山無須多說,我已有安排,半月之內,定能迎回昭華公主,取到玉佩!此佩既然虛名在外,又豈能落入他人之手。”
羅衍一口氣奔出百多里路,才支援不住,放慢了身法,遠方市集的燈火,照亮了夜空,他心頭一喜,看來戰火還沒有蔓延到這裡,不過眼下吳國氣數已盡,國都被破,下餘城鎮,哪裡還有能力與夏國的十萬精兵抗衡,也只有投降一途。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去買馬代步,儘快逃離這裡。羅衍心中略一沉吟,眼前是兩難之勢,不找到代步之物,終究吃虧,而且現在前面縱會暴露行蹤,他也可以透過種種手法惑敵。他想了一想,最後決定還是冒險一試。
就不知道追兵是否早他們一步達到鎮內?
這時雨水早已停住,兩人來到街道上,正值華燈初上,鎮上商旅甚多,渾然沒有受到戰事的影響,最大一家酒樓的客人已經滿了八九分,兩人找了一張最內側的桌子坐下,剛要了酒菜,吃到一半,就見一個虯髯繞頰的矮胖男子走了近來,身後跟著一位身穿青色長衫的六旬老者,面貌冷峻,雙目神光炯炯,一望而知必是內家高手。後面是兩位青年男女,女的年在十六、七間,長得美貌異常,並肩站著一位長得非常英俊的勁裝青年。這幾人身上都佩有刀或劍,站在堂前目光一掃,多數食客全低下頭去,不敢再望,連言語都小聲了許多。
這些人入來,酒家的夥計連忙趕來,招呼這一行三男一女,坐在堂中的大桌上,那美貌女郎面色一沉,正在發作,讓店家換到樓上,青衫老人橫了她一眼,那女子才坐了下來。
門外響起急促的馬蹄聲,轉眼門口就現出二十餘名凶神惡煞的大漢,全都一式黑衣勁裝,領頭一人是位中等身材,身穿錦袍,年約五十許歲的老者,自有一股懾人的氣勢,身邊陪站著一位高瘦的中年男子,腰懸古劍,一身雪白的寬袍倒顯得他分外儒雅,站在這群大漢中,倒給人強烈的反差對比。
店中食客多是本地人,見領頭的正是當地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