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飛起。
黑煙四下亂鑽一陣,好似知道沒有了退路,這才朝中間收縮,漸漸凝成一個人頭,現出一張鬼臉,開口道:”既然仙子看破我的來歷,那我也不再分辨,還望仙子手下留情,放我元神回體,小道感激不盡,不然我與此女魂魄連為一體,要是被仙子用太陰神光煉化,那此女也將隨我一道消滅,仙子豈不多害了一條人命?”聲音細微如蚊,幾不可查。
沈半峰站起身來,長笑一聲道:“別人不識你那北冥一派的鬼伎倆,我倒清楚,你想借此女要挾逃生,簡直是做夢!”
那鬼臉轉頭一望,突然臉上泛起一層層漣漪,黑煙四舞,尖聲道:“沈老兒,你不是早死了嗎?”
沈半峰冷笑一聲,道:“要是我早死了,誰找你算那兩百年前的舊帳?今日你居然將主意打到長春一脈來了,正好一併解決了你我的恩怨!”說完轉過頭去,對殿上三人說道:“還請三位道兄助我一臂之力,開啟殿內的萬像寶鏡,讓我救回此女被拘的主魂,要是稍遲,被此獠原體法身警覺,就麻煩了。”
搖光子站起身來,手挽法訣,朝前一指,殿中懸下一面三尺方圓的晶鏡,亮若明月,照得全殿通明一片,搖光子再一口白濛濛的真氣噴出,鏡內射出一道同樣粗細的白光,罩在那鬼臉頭上。
沈半峰伸指一彈,飛出一點形若如意的青光,打在那鬼臉所化的黑煙之上,只聽鬼臉厲聲道:“沈老兒,你壞我好事,我跟沒完!”
沈半峰冷冷道:“下輩子再說!”
那團宛若如意的青光在空中旋了兩旋,帶著一絲黑煙,投到晶鏡之上,只聽波地一聲輕鳴,鏡上煙雲四起,一片青光一閃,頓時現出一幅景象來:一座插滿各色法器的漆黑石臺上,虛懸一個巴掌大小的圓環,非金非玉,色作灰白,環中碧光如鏡,臨空浮現,徐徐轉動,每轉到法臺正面時,就現出一個少女身形,看容貌與春雲十分相似。
羅衍,宇文馨與其他殿內三人,尚是第一次見到仙家鬥法,都看得目不轉睛,生怕漏過了什麼。羅衍更覺殿內的那張鬼臉,與他兩月前斬殺的那個吊死鬼有幾分相似,不過那條鬼影要比眼前所見淡了許多,遠不如眼前這張面孔真實形象。
沈半峰從懷中取出取出幾張黃紙,用手撕去,轉眼就撕成一個同樣大小的圓環,一根寸許長的小箭,上前兩步,拉起春雲手腕,青螢如玉的小指輕輕朝她指尖一點,滴出幾滴鮮血到圓環及那紙箭上,就著雪滴,畫了兩畫,這才起身,笑道:“三位道兄不要見笑,小弟又要重為馮婦,施展那移形代禁的下三門的手段了。”
桑真人笑道:“萬法無正邪,心性有善惡,只要能救助他人,又何需分什麼下三門下五門。”
沈半峰道:“話可不能這麼說,貴派玄門正宗,講究清虛無為,循序漸進,短短不多年就有成就,而小弟野狐禪,則是隨心所欲,平時看似法力無差,但一遇到天災地劫,就在心性修為上,差了許多,不得不借助外人之力了。”
說時,將手內那道畫上了一道血紅符文的紙環,凌空飛出,貼在那晶鏡上,伸手將那一根紙箭遞給了桑真人,道:“道兄玄門正宗的純陽真火,尤勝我三陽真火一籌,請道兄替我發此一箭,破卻此獠的攝魂鎖心環,救出此女主魂。”
桑真人也不推辭,將紙箭接在手中,默運體內三昧真火,附在紙箭之上,眨眼間手中黃紙就化為一道紅光萬丈的小箭,等鏡中那面碧環剛轉到與鏡面紙環重合位置時,手中小箭化為一道紅光,只一閃,就射在那紙環之上。
亢地一聲脆響,紙箭紙環化為烏有,一閃無棕,而晶鏡內法臺上所懸著的圓環,也一下碎裂開來,化為漫天白光,四下飛濺。而那少女身形,也化為一道黑煙,朝空中飛起。
沈半峰低喝一聲,右手暴漲十餘丈,伸出手去,朝鏡中一撈,猛一抓起那道黑煙,就慌忙縮了回來,彷彿那面晶鏡就於剎那間,化成了一面水潭一樣,任人出入,毫無障礙。
羅衍幾人見晶鏡內圓環一碎,就聽一聲凌厲萬分的鬼嘯傳了過來,就在沈半峰縮手之際,一道黑光在法臺邊上一閃,僅以毫釐之差二者就撞在一起。緊接著鏡面煙光閃動,圖象隱去,恢復原來模樣。
搖光子才收去手中法訣,再一揮手,晶鏡也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沈半峰轉過身來,對五色晶光中照著的那面鬼臉道:“孫老鬼,你還有什麼話說?這下你害人不成,反受制於我,真是報應!你這絲主魂,就權當著兩百年的利息,我先收下,等改日再尋你原身算總帳!”
“哼!你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