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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部分

跪著,而馮敬賢這時也聽出端倪,忙道:“大人說的極是,小犬不材,怎麼和大人的令徒相較?想那周姑娘慧質蘭心, 小犬萬萬高攀不上,只有像仇……壯士那種真英雄才堪匹配……”

邱衡這時也弄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了,到馮敬賢知機識趣,也附合地道:“金大人的令徒,當然是了不起的人材,今日投效軍旅,他日必成國之干城,前途未可限量,豈是馮門犬子能相比?”

他唯恐馮志忠想不開,繼續糾纏周瑛華,特意對馮敬賢道:“馮兄,金大俠被張永張公公奉為上賓,是朝庭的棟樑,你能親聆他的訓斥,也算是祖上有德,否則他大可摘下你的烏紗帽,將你打入大牢,也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

馮敬賢聽到“張永張公公”這幾個字,只覺一股寒凜打心底冒起,這時他才明白為何金玄白會把樂大力等西廠的檔頭視為無物,就是因為有張永作為靠山之故。

他縮了縮脖子,彷彿上面架了把鋼刀,暗暗感謝邱衡,保全了自己一命,也同時感謝歷代祖先有靈,沒讓金玄白髮起雷霆之怒,否則他馮氏二代就此完蛋,劫數難逃了……金玄白見到馮氏父子那副模樣,心想他們該害怕了,應該不敢和仇鉞爭著和周大富結為親家,於是臉色一整,道:“馮知縣,你是否已經放棄了求親之事?”

馮敬賢慌忙道:“下官不敢高攀……下官如蒙大人寬恕,必定攜犬子回家禁閉二年,督促他好好讀書,從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金玄白點了點頭,道:“好!你們起來吧!”

馮敬賢帶著兒子恭謹地向金玄白再三致謝,這才敢坐回大椅,而周大富卻仍是直挺挺的跪在那裡,滿臉驚疑錯愕的神情。

金玄白輕該一聲,道:“周老丈,請坐下,我有話要跟你好好說。”

周大富抹了把冷汗,扶著椅子緩緩站起,畏縮地坐了下來。

金玄白側首望著邱衡,道:“邱師爺,你見過張大人,也多少明白他的脾氣,昨天晚上,他曉得仇鉞和周姑娘的事情之後,非常的熱心,已連夜派人通知蔡巡撫和三司大人,準備今天午後陪我帶著仇鉞一起到周府提親,我想,你用完餐後,就跟我跑一趟,可以嗎?”

邱衡受寵若驚,連忙拱手道:“大人寵愛,能讓晚生依附驥尾,深感榮幸……”

他掩不住興奮的表情,道:“金大俠,晚生實言相告,昨日蒙張公公錯愛,要晚生暫時隨在他老人家身邊,他日返京,再將晚生引介給楊一清大學士,所以晚生已向洪大人告假,今日是按察司的幾位同僚和友人集資宴請晚生,為我送行,沒料到能夠再遇到大俠,真是出手意料之外……”

金玄白聽他說了一長串,僅是表示他來此高階的酒樓用餐,是應同僚和友人之請,並不是自己花錢,於是笑了笑道:“官場應酬乃是常情,邱師爺不必介意,恐怕以後隨在張大人身邊,每日都會有去不完的宴席,喝不完的酒。”

中國人講究的是“民以食為天”,連孔聖人都說“食色性也”,一般百姓見面時,所寒喧的第一句話,往往也都是“吃飽了沒有?”

由此可見中國人對於“吃”的重視,就因為如此,中國的飲食文化才會如此精緻,如此發達,所謂“富過三代方知吃穿”,也就是說一般的暴發戶,根本不懂“食”、“衣”的藝術和文化,非得經過長時間的薰陶才種得如何吃得精緻、穿的恰當。

一般商場上的應酬相交易,常以酒樓飯店作為眾會的場所,而官場上的飲宴酬酢更是講究排場和禮數,必須適當地表現主人的格調,更襯托出賓客的重要性。

這種官場飲食酬酢的文作遠從春秋戰國便已開始,延續至大明皇朝,隨著菜色的研發更加精美,社會經濟的提升蓬勃,更是形成一種風氣,不足為奇。

金玄白原先和師父相依為命的住在鄉下,衣食都極為簡樸,自從遇見諸葛明之後,莫名其妙的混進了官場之中,一連串的大小宴,吃得他暈頭轉向。

這時,他才發現那些官員和商賈,為何十之八、九都是滿腦肥腸,敢情是酒宴酬酢太多之故,因此他對於邱衡特意撇清的態度,才會有感而發的說出這番話。

事實上,一個小小的縣官宴請西廠的人,都要選松鶴樓這種高階的酒樓,並且還準備了八名妓女陪侍一旁助興,遑論三司大人或一省巡撫了!

想一想像松鶴樓這種地方,三樓的廂房一道菜最少也得一兩銀子,足夠一個三口之家半月所需,也未免太奢侈了點。

在這瞬間,金玄白腦海裡閃過這麼一句話:“朱門酒肉臭,路有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