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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患無窮的,不是嗎?

可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決定放過葉修澤。當他在答應她,不再追究荷澤任何人的時候,不再追究妻子的“奸。夫”的時候,恐怕心也在滴血吧……

這一刻,連惜忽然覺得,也許很多很多年以後,她會忘卻,忘卻這個男人加諸在她身上的一切痛苦。因為,在她受難的時候,那個男人或許跟她一樣在熬,在忍,在捱……

可是,這個忘記絕對不是現在。因為,她的孩子屍骨未寒。

連惜伸手握住了那枚戒指,微涼的溫度激得她幾乎想將那小小的物體狠狠丟出去。可是不行,打從她在病房裡近乎鬧脾氣地踢踹葉文彰的時候,她的復仇其實就已經開始了。

她要與葉文彰重修舊好,要讓真相大白,要叫所有傷害過她的人付出應得的代價。然後……找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躲起來,從新開始。

72

72、撫慰 。。。

之後的日子,連惜好像真的慢慢從小產的傷痛中走出來了,而葉文彰更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細心地照顧著她,只是比從前更沉默了。

寬闊的臥室內,微風捲起輕薄的紗簾,有細碎的陽光灑了進來。一轉眼,冬天竟是要過去了,春日的腳步正在徐徐走來。

連惜無聲地嚥下一勺送到自己嘴邊的魚湯,注視著身前那深邃的眉眼,男人發現自己在看他,報以一個淡淡的微笑,抬起手,抹去她唇邊的湯汁。那動作,溫柔而纏綿。

有股麻癢的感覺在臉上蔓延開,那一刻,連惜的嘴裡就如同含進一顆梅子般,酸澀得緊。

她不自覺地移開了目光。

平心而論,若是她處在葉文彰這個位置,她是絕對絕對不會原諒背叛婚姻的人的,不管有什麼理由。

顏可出現在她之前,她尚且氣得恨不得殺了那個無辜的嬰兒,葉修澤卻是實實在在擺在眼前的“奸。夫”,他竟能咬牙忍下。

更何況,他們之間還夾雜了一個小生命,那個孩子是她的,但也是葉文彰的。

在這段貌似平靜的歲月裡,有時候連惜也會想,會不會打從一開始,就是她錯了?

儘管她嘴上沒說,但她潛意識裡就是以葉家的恩人自居的。畢竟,若沒有當年她冒死吞下金琉璃,葉文彰也沒有本錢那麼快翻身。

所以,當她第一次在街上與葉文彰相逢時,便失態地拳腳相加;所以,她在被這個男人強迫時,便乾脆負氣地留在總府路公館,還擺出一副是你逼我的、是你求我的姿態。

現在想來……真是矯情得很。

誠然,她是葉家的恩人,可葉家又何嘗不是養大了她?

她的母親不過是一個好賭的漁夫之女,若沒有葉大夫人的收留,他們一家憑什麼能在香港的深宅大院裡,過著不是主人卻勝似主人的生活?在她幼年時,那成群的奴僕們,哪個見了她不是客氣地喊一聲惜小姐?

她受葉家恩惠多年,就算最後真的為葉氏而死,那也不過等同反哺於母罷了。

再說她對葉文彰的救命之恩。

終此崖上,她的確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以保全葉文彰,但話又說回來,葉文彰就不肯為她做同樣的事了嗎?

不,他肯的。這一點,連惜比誰都清楚。

若不是那時他已經抱了要為她而死的念頭,她根本不可能那麼輕易地偷襲成功,更遑論將一個身手上佳的男人綁住藏起來了。

那個男人,是真的愛她的,她知道。

但就是這麼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一個口口聲聲說要寵她護她的男人,卻是給了她人生中最致命一擊的人!

不管連惜為葉文彰找了多少理由開脫,她都永遠也忘不了,自己當初是如何被他強壓在身下索取的。那個才一月大的胎兒,又是如何她的親生父親一寸一寸的,硬生生地磨沒的。

午夜夢迴,那些精神病人們痴痴呆呆的笑顏,那些虎狼一般的護士,那噴湧而出的鮮血,都如惡鬼一樣攪得她不得安寧!

其實,她早就瘋了,現在坐在這裡的,不過是一個瘋子偽裝成的正常人,為復仇而生。

連惜抬起頭,對葉文彰笑了一下,說:“我想去看看怡蓮,可以嗎?”

葉怡蓮。這是葉文彰為她還沒出世,便早夭了的孩子取的名字。

他堅信,連惜那一胎一定是個女兒,一個如同連惜一般可愛活潑的女兒。為了那個已經沒了的孩子,他還親手準備了一間嬰兒房。

對此,連惜只是輕輕一笑,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