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的注意。只是張啟已經被那宮女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她雖不捨,卻還是順從地起身緩緩地退了出去。
殿中終於空無一人,那宮女這才放鬆了一些,看到那些內監果真沒有闖進來,小心地跪在張啟面前低聲道:“十一公主嬴清見過陛下!”
“十一公主?你是朕的姐姐還是妹妹?”張啟被這宮女意外的身份驚得微微一怔,不禁有些懷疑自己是否能應付得了這看似荒淫奢侈,實則步步危機的宮廷生活。
那宮女又似苦笑又似嘲諷地冷笑道:“十一皇妹不過只見過陛下寥寥數面,皇兄怎會記得小妹?!”
張啟聞言總算放下了心中大石,既然她不怎麼見自己,那麼自己身上細微變化不會被她發覺。想到這裡,點頭道:“不知皇妹深夜闖宮,究竟是為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嬴清聞言凝重地望著滿臉疑惑的張啟,重重地跪在地上含淚道:“陛下,諸位皇兄一心擁戴陛下,絕不敢做對陛下不利的任何事情。求陛下看在先皇的份上,開恩啊!”
張啟聞言吃了一驚,雖然歷史上對秦二世屠殺宗室的事情記載不多,但他還是相對了解一些,雖然吃驚卻並不意外。不覺點頭苦笑道:“朕對此事,並不知情,你詳細說說,朕看看有沒有辦法挽回。”
嬴清詫異地望了一眼張啟,臉色蒼白地慘然道:“三天前,趙高傳下聖旨,說十七皇兄和二十皇兄不滿陛下承繼大統,妄圖陰謀叛亂……”
說到這裡,早已泣不成聲,看到張啟並沒有打斷自己,這才繼續哽咽道:“陛下,兩位皇兄一向不問朝政,只求陛下能夠開恩,他們便從此退隱泉林,不問世事。”
第四章 春色驚魂(4)
張啟聞言自然知道趙高之所以屠殺秦朝宗室,是為自己的篡位做準備,雖然這些皇子的存在對自己的威脅也很大,但是隻要宗室的勢力還在,趙高便不敢篡位,自己就還有喘息的機會。所以眼下無論如何都不能任由這種情況繼續下去。
想到這些,張啟雙眉一挑,忍不住冷冷地道:“趙高這麼快就對宗室動手了?朕當真小看了他!”
嬴清聞言,微微一震,急忙追問道:“難道所謂聖旨,並非陛下本意?”
張啟凝重地點頭道:“朕並不知道他竟然對皇兄下手,這事朕從未聽過!”
嬴清聞言,迫不及待地道:“求陛下挽回局面!”
張啟痛苦地搖頭道:“朕如今名為皇帝,其實一切朝政都在趙高和李斯的掌握之中,朕便是有心相救只怕也無能為力。唉!”
嬴清聞言大感意外,失望地盯著張啟不甘地道:“那……兩位皇兄當真就沒有辦法了嗎?”
張啟痛苦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道:“朕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
嬴清沒有想到自己冒著生命危險夜闖宮禁,得到的竟是這樣一個令人絕望的訊息,一時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悲傷情緒,哽咽得幾乎昏倒過去。
張啟望著淚眼婆娑的嬴清,也忍不住一陣慘然,只好苦笑一聲,轉身向燈火搖曳的大殿角落望去,卻無意中看到自己坐榻後面的屏風上雕刻著的一隻形狀古樸的臥龍。心中猛地一跳,終於想到了一個或許可以一試的辦法。
第五章 初次較量(1)
這個忽然躍入腦中的想法使得張啟精神為之大振,忍不住低聲道:“清兒,朕有什麼東西可以充當信物呢?”
嬴清聞言秀眸一亮,望著張啟,微微思忖道:“記得父皇當初曾經賜給眾位皇兄每人一枚隨身小璽,刻有眾位皇兄的名諱,並不歸掌璽官管轄,只要陛下把小璽交給嬴清,嬴清立刻便可以去大牢救出兩位皇兄!”
張啟聞言忍不住呻吟起來,這秦二世的隨身小璽自己根本不知道放在什麼地方,如何談得上交給嬴清呢?
想到這裡只好痛苦地搖頭道:“朕前日忽然昏迷,幸好命大,這才醒了過來,以前的一些事情竟然忘記不少,這隨身小璽想不起來究竟放在了什麼地方。”
嬴清疑惑地望了一眼張啟,猶豫地道:“陛下當真想不起來了?!”
張啟知道她是懷疑自己故意推脫,不由黯然苦笑道:“清妹不必懷疑,朕雖然名義上是大秦的皇帝,其實不過是趙高的傀儡罷了!”
說到這裡,抬眼望了一眼大殿中那些影影綽綽的角落,低聲道:“若非朕刻意裝作昏庸無能,只怕這時早已命喪黃泉了!”
嬴清大吃一驚,駭然道:“難道外界所傳先皇遺詔果真是被趙高篡改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