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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我說過,那是在集市上買的。”寒生回答。

“你這小子,跟你老爹一樣的嘴硬。”孟祝祺慍道。

“我老爹在你們這兒?”寒生覺察到了有些不對。

“哎,小兄弟,我們一邊說說話?”香港大師吳道明此刻走上前來,插話道。他使了個眼色給孟祝祺,一面拉住寒生走到院子的東南角,一棵桂花樹下。

八月金桂,花香四溢,吳道明深吸一口那清清的香氣,壓低聲音說道:“小兄弟,看你枕骨強起,眉骨伏犀,疏節闊目,將來必成大器,然非要貴人相助,否則終是賤品,半孤之命矣。”

寒生見他文縐縐的,不耐煩地說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想說,儘管他們不信你是神醫,可是我相信,而且我可以相助你,我就是你命中註定要相遇的貴人。”吳道明輕聲道。

寒生說道:“好,那我問你,我老爹在不在這裡?”

“在。”吳道明肯定的回答。

“他為什麼會在這兒?”寒生問。

“他們前天夜裡去南山村抓來的,有人舉報說他替什麼‘地富反壞右’看病。”吳道明努努嘴道。

“那他現在在哪兒,我要去見他。”寒生著急道。

“你若對我講實話,我會救你們父子倆出去的。”吳道明依舊把聲音壓得很低。

“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要騙我說出土蛋蛋的埋藏地點麼?”寒生看穿了他的把戲。

“不,我根本不想知道土卵的埋藏地。”吳道明正色道。

寒生疑惑的望著他。

吳道明微微一笑,說道:“我只是想要知道,我幫助的人是否值得我幫助,他是否是一個善良誠實的人,是否是一個懸壺濟世,樂於幫助窮苦的人。”

寒生心中想到父親誠實平凡的一生,想到蘭兒和她娘孤苦無助的困境,毅然的說道:“我就是一個懸壺濟世的人。”

“這麼說,集市上的那個老婆婆是你治好的?”吳道明欽佩的問道。

“是的,是我醫治的。”寒生承認了。

“你就是我要幫助的人。”香港大師說道。

吳道明轉身走向黃乾穗和孟祝祺,朗聲道:“我以為,從人道角度來說,應當允許他們父子倆見面。”隨即使了個眼色。

黃乾穗會意地點點頭,隨後擺了擺手。

朱醫生被困在小房間內,孟祝祺接連的審問,兒子的生死不明,短短兩天時間,他的嘴上泛起了連串的水泡,夜不能寐,陡增了許多白髮。

外面開鎖的聲音,之後門被開啟了。

“老爹!”寒生撲了進來。

“寒生……”朱醫生驀然間看見日思夜想的兒子,淚水湧出,父子倆抱頭而泣。

“你怎麼啦。”朱醫生輕輕撫摸著寒生纏著夾板的斷腿,心疼道。

寒生講述了那天採藥,從大鄣山上摔落山谷,被吳楚山人搭救一事,只不過忽略了老蝙蝠和雷擊騎馬布一事。

“快讓我看看,你用的什麼藥,怎麼不去醫院打石膏啊。”朱醫生嗔道,隨即動手解開布條,輕輕擼起褲腿,檢視傷情。

“咦,你這是塗的什麼藥,一股子臊味兒?才兩天時間,怎麼骨頭好像已經長上了,炎症也基本全消了,奇怪啊。”父親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爹,我……”寒生不知如何啟齒才好。

“朱先生,您受苦啦,我與黃主任交涉過了,現在就送你們回家去,你們自由啦。”吳道明興匆匆的走進來,壓低聲音,故作神秘的說道。

朱醫生警惕的看著大師,沒有言語。

“他說他要幫助我們。”寒生說道,一面繼續纏好傷腿。

父子倆相互攙扶著,走出了這座深宅大院,那輛吉普車等候在大門口,吳道明拉開車門,扶他倆進了車內,然後自己坐在了前排,一揮手,吉普車開動了。

古宅內,黃乾穗陰沉著臉道:“下面就看大師的了。”

吉普車飛快的駛過婺源縣城。車上,吳道明手指著綠樹叢中若隱若現的粉牆青瓦民房,讚歎道:“這些徽派建築與大自然如此巧妙地結合,真的是內地最美麗的鄉村了,在嶺南絕對是見不到的。”

公路下邊的集市上早已散集了,場地上丟滿了瓜果皮核及廢紙屑,空蕩蕩的集上孤零零的站著兩個人,依然默默地矗立在那兒。

是蘭兒和她娘。

“停車!”寒生叫道。

吉普車停了下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