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去,山中的涼風一吹,冷得直打哆嗦。火堆已經熄滅,餘聊只能靠著一點星光,找了個遠離礦坑的地方,放了水。正想回去,突然眼前一花,有什麼東西飄過去了,再揉了揉眼睛,什麼也沒看見。往後走了幾步,眼前又是一花,這一次,他看清楚了,是一個綠色的光團,比螢火蟲要小,只有雪花般大,漂浮了一會兒,便消失了。
這是什麼東西?餘聊壯了膽,往林子深處走去。就在林子裡面,有隱隱的綠光透出,走近了,才發現有十幾個光團,星星點點,散佈其中,正沿著古河道逆流而上。光團數量不多,景象也不壯觀。
難道是山裡的鬼火?餘聊這一想,後背沁出了一層汗,連忙回屋去。
第二天天一亮,幾個人收拾了乾糧出發。老頭沒有隨著走,他孫兒倒是在前開路。那小子身子還沒發育,十分纖細,像條蛇似的迅速往樹叢裡鑽。
層層疊疊,枝椏交錯,虧得是春末時節,木梢上泛著嫩嫩的綠色,還沒到枝繁葉茂的時候,路也好走一些。
餘聊上輩子走的山路也沒這一個月來的多,好不容易才能跟上眾人的腳程。
不知不覺中,來到一片山澗,只有三人並行的寬度,兩邊皆是懸崖峭壁,一層一層橫亙的紋路,像是水衝擊留下的痕跡,抬頭望,只有一線天際,谷中陰冷昏暗,大概是到了小希爺所說的溝壑。
濁清那小子到底是孩子,對著谷裡喊了幾聲,嗡嗡回聲,他感到有趣極了,興奮地唱起歌來:“從此間,摯友醉裡見,情人夢中會……”
聲音隆隆作響,餘聊聽著一愣,這是什麼歌,覺得有些熟悉,便轉頭看小希爺,那小年輕已然怔在那裡。
“小伢子懂個屁,誰教你唱的?”那瘦子啐了一口,點起火把,“來來來,聽我唱。”說完,他真的唱起歌來,什麼妹啊哥啊,嗓子喊的高,聽起來倒也爽氣得多。
越往裡去,光線越暗。忽然,那胖子說道:“崖壁上有裂縫,要上去嗎?”
餘聊正想問,被那小伢子先了一步。
“回鵬大哥,你覺得上面有好東西?”
“嘿嘿,小子,沒聽過美玉藏於險地嗎?好的石頭有靈氣,你不為它吃點苦,它就不跟著你走。”
瘦子聽著笑起來,“好好記著,將來找女人也是一個道理。”
濁清那小子臉一紅,趕忙翻包袱裡的繩索。瘦子又嘲笑了幾句。這一時間裡,兩條長長的繩索已經接了起來。餘聊找了副鐵爪,正想往上爬,回頭見另外幾人似乎沒有爬崖壁的意思,有些奇怪,卻見那瘦子拿著繩子往小希爺處去。
“希爺,麻煩你了。”
希爺不說話,抓過繩子,系在腰間,走了幾步看下地形,便徒手往上攀去。他的動作輕盈而穩健,如同雀躍在山澗的燕子,一步一跳地躍上巖壁上的衝擊紋理。只一會兒功夫,小希爺已沒了蹤影,大約是進入巖壁上的裂縫了。
然後,一條繩索緩緩地垂下。瘦子上去一拉,挺結實的,便順著往上爬。
餘聊第二個上了繩子。似乎上面沒有點火把,隨著繩子上去,便愈加昏暗起來。裂縫離地大概有十米多高,餘聊沒學過該怎麼爬繩子,用盡力氣竄到上面,便累得癱坐在地,拉著繩子抖三下,讓下一人上來。
裂縫離峭壁頂近,比谷中亮堂多了。等剩下兩人都爬上來,小希爺就收了繩子,一行人往裡走。
胖子正要點火把,卻聽見餘聊說:“你們看。”他定睛一看,看到幾點幽幽的綠光,還以為自己花了眼,再揉了揉,果然是點點綠光,像蟲子似的,從裂縫裡面飄出來。餘聊覺著那光團要比林子裡的密集得多,也要更大些。
突然,小伢子捂著耳朵說:“我耳朵疼。”
“小屁孩屁事多。”那瘦子道。
濁清可不服氣,說:“你們難道沒有聽到聲音嗎?”
“什麼聲音?”胖子作勢聽了一會兒,“連風聲都沒有,你自己怕就別進去,外面待著。”
說完,幾個人就點了火把往裡走。濁清又喊了聲耳朵疼,到底是沒有跟上來。
裂縫開口雖然不大,俯著身子走了一會兒,豁然開朗,裡面是一個巨大的溶洞,掛滿了兩人都抱不過來的鐘乳石。火把照進去,反射出一層白亮亮的光。
再走了幾步,地上有什麼東西在閃。只見那胖子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發光的東西前。那是塊拳頭大的石頭,露出一層斷面,晶瑩透亮,在火把的照耀下閃著光。
胖子把它撿起,又往周圍照了一會兒,說:“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