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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陳風也笑道:“我只是醜,沒深意可言。你說的大概就是這‘崩大碗’的老掌櫃吧?”

鐵手道:“我是在你已與高大灣趕赴抱石寺救火後,與溫老掌櫃及小夥計相處,以及堤壩崩決洪水救人的過程中,根據種種蛛絲馬跡,才能肯定:小欠就是孫青霞。在救人的時候,他差點要向我動手,但到最後還是把精力放在救人上。我曾觸控過他不肯離身的古琴,裡間藏有兵刃,那應是一口名劍,只不過收在一個很典雅之處而已。”

陳風眼神一亮。

如刀。

“像他?”

鐵手點首,道:“對,像他,”

他似無懼身前安危,神思逸飛到另一處了:“他就像他的劍,收藏起來了。說不定,他只遇上仇人才拔出來。或許,他跟我們一樣,也在追查他的案件,要查個水落石出。”

陳風清晰的道:“那麼說:你跟他結義之時,只知道他是個了不起的人物。直至與他避澇救人之後,才發現他可能就是孫青霞的了?”

鐵手含笑道:“是的。所以現在上得上山來,你們說他就是孫青霞,我並不訝異。”

他緩緩的補充道:“我見抱石寺仍有大火,便趕去救援。我以為他既是一起拯救鄉民於水深火熱中的人,就沒道理向他們下手,所以才留他守這兒……沒想到──”

說到這裡,他又向陳風塵抱拳揖道:“謝謝。”

──謝謝。

這兩個字他說得很誠懇、有力。

因為他知道陳風的用意:

陳風說了那麼多話,問了那麼多事情,導引他作出了那麼詳盡的回答,無非是要讓他有個申辯的機會:他跟“小欠”結義的時候,並不知道他就是淫魔孫青霞。

他的目的是要為鐵手脫罪。

鐵手當然明白。

所以他才謝他。

可是他也補充了一句:

“但這沒有分別,”他清清楚楚地道,“我跟他結拜的時候,已懷疑他的身份,但我仍認為他是個正義的人;後來雖已猜測他就是孫青霞,但我跟他還是結拜兄弟,一朝結義,一生兄弟。”

大家面面相覷。

這次到馬龍深吸了一口氣,試探地道,“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鐵捕頭仍當孫淫魔是結義兄弟了。”

鐵手斬釘截鐵地道:“是。”

老烏叱喝了一聲:“好!”

馬龍卻嗤地笑出聲來,“好?好!今會兒是強盜和捕快成一家了!”

鐵手冷冷的道,“豈只捕役,有時大官和強盜也分不開呢!”

馬龍臉色一變,卻聽那背向大家的少年人忽問道:“你現在還當不當孫青霞是兄弟?”

鐵手道:“當。”

他說的毫無轉圜餘地。

眾皆不解。

──以鐵手今時地位名望,其實何必?何苦!

那少年不禁問:“為什麼?”

鐵手道:“有難時不挺身,遇禍時不相理,這還算啥結拜兄弟!”

少年沉吟片刻:“要是這山上的血案確是他乾的,他還是不是你的兄弟?”

鐵手爽落地道:“是。不過我會公事公辦,要是他真作了傷天害理的事,我一定將之繩之以法──就算他是我父母長輩,也一樣依法行事。他是我兄弟,我會盡力幫他,但並不是放過他。”

馬龍哈哈詭笑道:“說的豪壯!難道天子犯了法,你也敢……那個……!”

鐵手沉重地道:“如果這案能讓我辦、我辦得了,就算皇帝,我也會辦他!”

馬龍倒是一怔,怪笑道,“我只聽過: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沒聽說過皇帝犯法治罪的事!”

鐵手沉痛地道:“難道皇帝不是人嗎?皇帝就不犯錯嗎?就是人人都讓皇帝可以例外,他才會不恤人命,胡作非為,而權力如失控的癲馬,亂闖妄撞,搞得天怒人怨!”

馬龍這回真的悠然失色。

不僅是他,在場人人如是。

馬龍囁嚅道,“你這話……怎可以這樣說!就算皇上有些過失,頂多只要‘罪己詔’,詔告天下老百姓,那就得了,哪有……這樣犯上忤逆的事!難道當皇帝的還要坐牢的不成?嘿!他畢竟是天子呀!”

鐵手沉痛且沉重地道:“天子又怎樣?你幾時看過上天產下個兒子來?他也不過是個人。如果皇帝犯罪也要坐牢治罪,天下的皇帝都會英明得多、歷來的帝王都會仁慈得多了!──像當今聖上,窮奢極侈,已鬧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