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覺露出了幾分酡紅。
這時候;楊思勖環視四周一眼;卻是似笑非笑地說道:“各位還請都悠著點;杜補闕難能成婚大喜;別讓人醉倒了回喜房就不美了好了;我也不便多留;就此告辭”
儘管楊思勖說走就走;可他臨走的這句警告卻讓不少躍躍欲試;打算灌醉了杜士儀算完的人大為懊惱。趁著這機會;杜士儀趕緊送了王容回喜房;合巹酒下肚;他看著王容那同樣因酒意而嬌豔不可方物的雙頰;忍不住笑了起來。
“宋開府他們來得快去得快;卻把我們倆灌得夠狠;倘若不是因為楊大將軍臨走一句話;我恐怕就真的要橫著回喜房了。”
剛剛在喜房中服侍合巹酒的秋娘見狀連忙把白姜給拉了下去。果然;杜士儀根本沒等王容回答;就重重吻住了她的紅唇;隨即便壓著她倒在了榻上。同樣眼神迷離的王容見他已經一如從前那般要在自己身上追索;連忙嬌軟無力地推了他一把。
“外面還有那麼多賓客呢”
“誰管他們”
杜士儀剛剛嘟囔了一聲;外頭便傳來了崔儉玄的大嗓門;“杜十九;快出來;別想躲在裡頭;你不出來我可進去了啊”
這等良辰吉時被人打攪;杜士儀登時大怒;一推長榻便彈了起來;整整衣冠便大步出去;一見到崔儉玄便惱火地說道:“崔十一;你故意的是不是?小心我把十三娘接回來住個十天半個月;讓你獨守空房去”
“你個見色忘友的傢伙”崔儉玄不禁氣得直跳腳;一側身就讓了王翰上來;只見後頭這位手中赫然是真的葡萄美酒夜光杯;只不過那夜光杯從小到大一字排開;赫然至少有七八杯這麼多。見杜士儀果然為之一怔;崔儉玄便得意洋洋地說道;“別人怕楊大將軍;我可不怕;難不成你還去告狀說我這個妹夫今晚硬是灌你的酒?總之;你把王六準備的這一套全都給喝完了;我就放過你;否則……”
“否則怎麼樣?”
“否則是不是別想過關?”
崔儉玄想也不想就要回答;可發現被人代答了;他扭頭一看;見說話的人是杜十三孃的時候;他立刻啞巴了。見他如此膿包;一旁的王縉輕哼一聲正想接過話茬;冷不丁發現杜十三娘身後;崔九娘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他一轉念就立刻當做沒事人似的再不出頭。可他們兩個有媳婦管束;王翰卻不會善罷甘休;再加上姜度和竇鍔兩個好事的上前攛掇;這下子那泛著果香的葡萄酒直接送到了杜士儀跟前。
臘月裡剛得了秘書省校書郎之職;對杜士儀頗為感激的王昌齡見狀;著實擔心今晚的花燭夜被鬧了個一團糟;輕咳一聲便說道:“還是不要太過頭了吧?咱們可是儐相;哪有儐相一個勁灌新郎酒的?”
“就是因為給他當了一天的儐相;累得夠嗆;這會兒才要他好好慰勞慰勞咱們”姜度振振有詞地說道。
“要喝酒是不是?要喝酒我陪你們;只要你們有本事我喝多少;你們喝多少”
聽到這個女子的聲音;杜士儀心頭大震;循聲望去時;卻只見並肩而來的兩個人影;左邊那女子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正是嶽五娘;而右邊那心虛不敢和自己對視的人影卻有幾分熟悉;又有幾分陌生。然而;只要想想和嶽五娘同行這一點;他就猜出了那身量頎長的青年是誰。
一晃就連小和尚都長大了
對於當年曾經和公孫大娘同臺獻藝的嶽五娘;崔儉玄竇鍔和姜度崔顥這四個當年有幸觀瞻過幾場劍舞的人自然對其不陌生;王翰更是曾經與人在生死邊緣轉過一圈;而且她形容幾乎未變;他們同時把人認了出來。至於一直笑而不語看熱鬧的盧望之;也知道這麼一個奇女子;只有顏真卿和王昌齡杜黯之頗為納悶。
眼見得杜十三娘和崔九娘同時又驚又喜地叫了一聲嶽娘子;迎上前去拉著人的手高興得問長問短時;顏真卿忍不住問了一句:“這位是……”
“這是公孫大家的高足;劍舞一絕的嶽娘子。好些年不見嶽娘子芳蹤了;沒想到竟然還趕上了杜十九郎的婚禮”
盧望之解說了一句;見嶽五娘一出場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他笑眯眯地悄悄向杜士儀打了個手勢;見其大喜過望;慌忙溜出去招待賓客;他就繼續說道:“嶽娘子剛剛說要和我們這麼多人加在一塊比拼酒量;不知道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不過;當然不是我一個;還得加上一個”嶽五娘反手一把將羅盈拖到了面前;這才得意地環視一眼眾人;“我和他加在一塊;如何?
有嶽五娘和羅盈拖住外頭那些不懷好意的傢伙;到外頭草草接待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