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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部分

狐的張博士。”杜士儀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想到張興主持代州州學這大半年來;不但在招收學生以及歲考和考評等等上都兢兢業業;而且這個年紀不大的青年竟然用軟硬兼施的手段;讓那些不少出自本地大戶抑或代州裴氏這等世家旁支的子弟對他服服帖帖的。要知道;比起李白文采風流才華橫溢;張興本就要遜色很多;能夠做到現在這一點;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經學博士一職你做得很不錯。若是你願意;署理二字要去掉也並無不可

“興雖通經史;然談不上精闢;經學博士一職;愧不敢當。聽得使君可闢署巡官;興願自薦一試。”

杜士儀登時笑了起來。河東節度副使和他之前擔任的雲州宣撫使不同。雲州宣撫使只管著雲州一地;所以;他闢署的判官如陳寶兒;究其根本闢署容易;奏請朝廷為其掛試銜卻難;而河東節度副使就不同了。太原尹李量雖說為人清高剛正;但對於他這位管轄代州等六州的副使還是給了相當的自由;再加上他乃是李隆基親自所命;所以;他不但能夠徵辟較高一級;管轄諸曹的實權判官;也能夠徵辟較低一級的掌書記和推官、巡官。至於再下頭的;那就是幾乎相當於吏職了。

端詳著這黑大個那張貌似憨實的面孔;他仔細考慮了一下;最終頷首道:“可。不過;代州州學之事;暫時不可荒廢。在我尚未有好的人選之前;你先辛苦一些兼理吧。”

“是;多謝使君信賴”張興一時精神大振;忖度片刻後便直言不諱地說道;“使君上任以來;重農事;安人口;然代州長史判都督事;乃是軍政一肩挑;興斗膽諫使君一事;這軍中冗員;有能之將不得展才;種種弊病同樣不可輕忽。”

“你就直說你想為鎮守西陘關的旅帥段廣真抱不平吧”杜士儀一句話直截了當一說;見張興登時為之啞然;想想這黑大個雖有些和個頭面相不一樣的狡黠;但心思卻無不可對人言之處;他便哈哈大笑道;“你呀;要兜圈子也得先問問溫老。他可比你更心急;在我的從者吳天啟面前探問過好幾回了好了;既然到了西陘關;我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就不用多言了”

杜士儀給了那些代州州學的學生們兩個時辰來考慮詩賦;但今天隨行他登勾注山的這些人;即便是如今尚名不見經傳的顏真卿;也不是凡夫俗子;因而在他和張興說話之際;已經有人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紙筆;若有所思地開始寫寫畫畫。至於李白則是氣定神閒地東看看西走走;最後來到了他的面前。

“太白這是已經有了?”

“雖只是一首古風;談不上如何佳作;但一時半會也就是這一首了。”李白聳肩一笑;當即信口吟道;“代馬不思越;越禽不戀燕。情性有所習;土風固其然。昔別雁門關;今戍龍庭前。驚沙亂海日;飛雪迷胡天。蟣蝨生虎鶥;心魂逐旌旃。苦戰功不賞;忠誠難可宣。誰憐李飛將;白首沒三邊。”

這一首古風讓杜士儀為之一愣;隨即笑著說道:“太白這彷彿若有所指吧

“沒錯;我和這西陘關的旅帥段廣真這是第二次見了;話說得不超過十句;但他練兵加上今次;我是第二次瞧見了;著實進退裕如。雖說他從前那苦戰功不賞;和君禮你沒什麼相於;但你如今既督雁門;總該好好甄別一下將才吧

“好好好;就衝著你們一個個都薦這段廣真;我自然會給他機會的”

杜士儀啞然失笑;等到其他人亦是紛紛各有詩賦;他一一默誦後記在心中;當即笑道:“時候也差不多了;下去看看那些州學的學生們可有佳句”

彷彿是被這雁門雄關軍容風情給感染;當杜士儀一行人從山上下到關城的時候;學生們的詩賦竟是基本上都有了。由於不限韻;在下頭的軍陣操練喊殺聲聲中;每個人做出的詩篇長賦竟然都頗為可觀;杜士儀一時滿意得很。

然而;當看到間中一個學生獻上的一套五首五言絕句中;其中第三首赫然是“雁飛雁門山;馬嘯馬邑闌。邊關未寧日;不敢卸金鞍”的字樣時;他不禁為之動容;再細細斟酌其餘四首;一時大為可觀;頓時擊節讚賞道:“好;以這過雁門五首為上;諸位以為如何?”

這一傳看眾人;無論李白王之渙;還是盧望之顏真卿;包括張興在內;全都覺得這五首五絕為所有人之上。當張興笑著解說;那個年未弱冠的瘦弱士子;便是代州州學中的頭名時;杜士儀不禁端詳了對方好一陣子;發現彷彿不是上一次自己巡視代州州學時見過的人;不禁欣然一笑。

“果然好才俊今科代州拔解非你莫屬;你是什麼時候入代州州學的?”

“學生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