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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部分

張說開口;他便當機立斷地喝道:“先將此二行刑人拿下源翁;說之;我等立時去面聖”

對於張嘉貞這陡然之間醒悟過來;張說卻只是嘴角一挑;彷彿並不在意。然而;源乾曜卻慢條斯理地說道:“此事是宇文侍御先提出的;杜拾遺又點明瞭關鍵;讓他們倆也一塊去。如此聖人若垂詢;也更容易說得清楚。”

“那就如此。”

不論張嘉貞有多不樂意讓宇文融和杜士儀出風頭;可如今大勢已成不可阻擋;他唯一希望的就是把自己摘於淨了;因而只能把心一橫答應了下來。等到那兩個倒黴的行刑皂隸被人拖了下去;而鮮血染紅了地面的王鈞也被人抬了出去;又有人來擔著水沖洗地面;四周圍的文武百官;卻仍舊對剛剛的事情議論紛紛。

這其中;李林甫便不無殷羨地看著那三位宰相和杜士儀宇文融離去的方向;心中隱隱還有一絲懊惱。可想到舅舅臨終前還告誡自己不要立時鋒芒畢露;他便漸漸定下心來。

他雖不如杜士儀年輕;但卻比宇文融更有年齡上的優勢。三十許而官居五品太子左諭德。即使這些官職都並非清貴的實職;但只要品級到了;屆時有人願意提攜同列;他便能立時一飛沖天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三百六十七章 聖心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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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殿中鴉雀無聲。

三位宰相都是常常踏入此間的;而宇文融和杜士儀;大約也是七八品的官員之中;面聖最多的。此時這囊括了老中青三代的宰相站在空曠的大殿上;面sè固然沉肅;但心情卻各自不一。然而;死板一張臉的大唐天子李隆基卻用犀利的目光在五人臉上掃來掃;突然沉聲迸出了兩個字。

“荒謬”

這卻也不知道是在誰。見誰都不吭聲;他方才一推扶;就此站起身來:“洛陽縣主簿;雖看似官卑職小;卻是在赤縣任官;也就是被人稱之為清官的要職;這王鈞卻無視律法;貪贓不;還在酒肆與民鬥毆;簡直丟盡了大唐官員的臉面偏偏這兒還有兩個宰相一個左拾遺上書;言道朕杖殺此人不當哼;朕恨不得將其拉到天津橋外天街之上;當著東都洛陽上下百姓的面活活打死了他”

張嘉貞聽到天子這話中無疑是責備張源乾曜和杜士儀多事;心中不禁暗自稱快。可他這高興勁才剛剛提起來;就只聽李隆基詞鋒一轉;臉sè突然又和顏悅sè了下來。

“然則杜拾遺年輕氣盛;熟讀律法;這份忠心體國的心意;朕取了。之和安陽的建言;朕也知道你們的苦心。只不過杖殺固然是非刑殺人;朕卻取的是其震懾之意再者;王鈞不同前人;卑鄙可惡;貪得無厭;正當殺一儆百;為百官之戒”

見張源乾曜和杜士儀均長揖施禮;李隆基自忖這長篇大論足以⊥三人服膺;這才淡淡地道:“不過;你們剛剛;行刑之際;王鈞只受杖三十餘便一命嗚呼;疑是有人唆使行刑的人;此事著實更為可惡三位宰相既然ri理萬機;此事也不勞你們再過問;宇文融;你既然此前便充覆囚使;杜士儀;你身為諫官;就由你二人前審理那行刑的二人事後詳加稟報;朕等著結果”

“臣遵旨”

“好了;爾等都退下吧”

等到五個人魚貫退出了宣政殿;宇文融便笑眯眯地邀請杜士儀直接御史臺;而張則熱情地請源乾曜自己的直房閒坐喝茶;這兩兩一走;剩下張嘉貞孤零零一個時;他這才陡然間想起;剛剛除了剛剛入宣政殿陳詞之際;自己也過話;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開口。而且;天子訓丨誡也好;派任務也好;都不曾有隻言片語提及自己而張源乾曜顯然打算聯;而杜士儀和宇文融據言一直都走得頗近;就如同眼下他孤身一人一樣;他竟是被人孤立了;聖眷似乎也有些岌岌可危

如果聖眷依舊如當年有人誣告他最終卻遭反坐那樣;天子何至於在他宅中新樓竣工之時;讓韋抗登門抓走了王鈞?

御史臺分三院;侍御史居臺院;殿中侍御史居殿院;而監察御史居察院。而宇文融儘管先是監察御史;然後又升殿中侍御史;但實則一直沒有真正履行過御史的職責;而是擔著權力遠大於御史的使職;先是蒐括逃戶使;其後又是推勾使、括地使;如今則是覆囚使;於是;他在長安御史臺時便有單獨一處院子了;現在在東都仍然如此。此刻;他帶杜士儀踏入的就不是御史臺三院之一;而是屬於自己的推勾司。

“今天能夠當眾立威;君禮賢弟功不可沒”宇文融笑呵呵地吩咐人給杜士儀上漿水;又抬示意人在自己對面坐了;這才目光炯炯地道;“若是君禮賢弟信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