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年輕野人留下的獵物上,又硬生生轉開,腆著臉孔扒拉了五六斤的草山藥裝進獸皮袋準備去換,沒試一試就放棄終究不甘心。臨走前,她頓了頓,從角落掏出小半袋甜乾果。甜乾果很甜,只成人小指指節大小,形狀上有點像樹莓,青黃色,不容易儲存,摘下後必須儘快吃掉或者烘乾,這小半袋乾果她存了半個月才存了這麼一點,一直沒捨得吃。本來想著當糖使,做菜什麼的。
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她抓了兩把放到另一個獸皮袋裡,拿上自己用的食盆,往那野人走去。
前頭還有兩個人在換,食肉花上食物的腐臭酸敗味在空氣流通不夠通暢的洞內濃郁的直想讓人吐,安曉潔嘔了幾下,忙捂住口鼻,小心控制呼吸。她看了那抓著食肉花的野人一眼,不知道野人那麼敏銳的嗅覺是怎麼忍受住這麼可怕的味道而不變色的。
前面兩人的交換進行的很順利,輪到她時,果然對方沒有接受用來交換的草山藥,倒是抽抽鼻子聞了聞甜乾果後,換了小半碗食肉花液給她。
花液氣味清爽甘冽,和食肉花上那可怕的味道完全不同。安曉潔放了心,這樣當然最好。小心捧著不滿的食肉花液回到洞口,學著其他人的樣挑了片乾淨的大葉子蓋在盆口。
見那些換了花液的野人蓋完葉子後都只放在一邊沒再去動它,她便也依樣畫葫蘆,忍著抓心抓肺的好奇將食盆放到邊上放好。
今天回來比較早,遠遠不到平時做飯的時間,將皮袋裡的草山藥和一些野果分類整理好後就沒事幹了,加上先前遇上野獸的事,安曉潔也沒心情和膽子去外面轉悠。便將埋在火堆邊的骨筒起出,倒出裡頭燜熟的草山藥。
草山藥熟後外頭的皮比較容易剝,平時嫌麻煩大部分都是連皮一塊吃的,趁著空檔,安曉潔決定試試能不能把草山藥做成餅子,比較容易攜帶。
剝草山藥皮是個耐心活,幸而弄熟後剝起來要比生得容易許多,而且草山藥皮味苦且糙,剝去以後口感上要好很多。
中途,她拿出藏在口袋裡的打火石生火,給石板預熱。
等到石板開始熱起來,她也剝了百十來個,足有一大捧。看夠做兩個餅子的量,安曉潔停了下來,尋了乾淨的石頭將剝好的草山藥砸碾成泥,又往裡面加了點水增加粘性。
期間星期六帶回一頭蓋骨的水,此時正蹲在旁邊看,神色間帶了好奇,偷偷剝了一顆草山藥捏扁了弄。
到底還是孩子。想到之前沒有星期六的及時提醒,危機也不可能那麼容易過去,安曉潔看著星期六柔和了面色。
只加了水的草山藥粘性不好,安曉潔勉強搓出兩個糰子壓成餅狀。
伸手探了探石板溫度,覺得差不多,便去切了肥肉放在石板上煎油。
因為這裡的野人已經掌握煎烤煮三種方法,只是好吃與否的差別,安曉潔又小心,一般都是別人做什麼她跟著做什麼,所以至今為止安曉潔的大部分行為在這裡算不上打眼。
第十六章
一整個山洞野人的伙食做起來挺費時,通常留守在山洞裡的野人會在採摘隊回來以前做好準備工作,等差不多在採摘隊到的時辰開火,等狩獵隊回來,第一鍋也就差不多了。
今日煮食的野人先做的是烤肉,煎油的香味混雜在烤肉的味道里,一絲波瀾也無。
肥油呲啦呲啦化開,油光閃閃。細小的泡從底裡炸起,茲茲作響。
“呲啦——”伴隨一陣青煙,貼鍋的一面油泡飛濺,餅面逐漸變得凝實金黃。
等餅面烤熟的同時安曉潔還將待會兒要煎烤的肉切好洗淨,而後才不緊不慢地給兩餅子各自翻了面,等到正面同樣變得金黃,就將它們夾出來放在一邊晾涼,將寸厚的肉片放上去,滿滿當當放了一石板。
每次晚餐她都會多做一點,這樣如果年輕野人突然回來也能先應付一下,要是他沒回來吃不完的話,就當做第二天的早餐或者點心。當然吃不完這種事在有了星期六後至今還只處於安曉潔的假象。
星期六明白是吃的,正正經經開始剝起草山藥。只他是拿著自己的草山藥剝的,他的草山藥又都是生的,往往剝一顆,三分之一的果肉便自去了。他倒也不浪費,伸舌頭舔掉手上的黏到的碎末,繼續剝。
口水、衛生什麼的,經過幾個月來的野人生活,安曉潔已經很能夠鎮定的視而不見,畢竟野人野性未馴,就是這麼小的星期六養了幾日,就真的不會對她露出爪牙了嗎?笑話。
反正她不會去吃星期六剝的草山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