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艦隊。和“哈巴庫克”號巨大的身軀相比,周圍包括戰列艦在內的護衛艦艇顯得分外的渺小。
“哈巴庫克”號是跟它一行的驅逐艦和巡洋艦的母艦。它給它們提供燃油、食物、服裝、艦上用的小百貨,以及你實際上能提到的任何東西。整個艦隊不用減低巡航速度就可以從一艘艦上往另一艘艦轉遞東西。例如成噸成噸的油料。
維安少將現在還記得,一艘戰列艦在天剛黑的時候靠上“哈巴庫克”號,從艦首和艦尾分別拋給“哈巴庫克”兩根系纜,緊繫在冰山航母的右舷。莊重而碩大無朋的“哈巴庫克”和苗條而低矮的戰列艦現在合為一體了。“哈巴庫克”號的飛行甲板高出水面幾十米,比這艘戰列艦的艦橋還高。當這艘戰列艦靠上來並緊繫在“哈巴庫克”號一側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它們一齊在無際的黑暗中急馳。戰列艦上的艦員用一根郵件纜繩遞給他們一張該艦的艦員所需物品的清單。給戰列艦加油大約要用兩小時,在這段時間裡其他東西也可以配齊傳送給戰列艦。
在戰列艦離開之前。維安和隨艦的謝爾曼海軍少將信步在訊號臺上,低頭觀看戰列艦的艦橋和甲板。月亮從他們左舷那邊的水天線上冉冉升起,但在他們旁邊航行的這艘戰列艦卻顯得更暗了,它完全被“哈巴庫克”號的黑影遮住了。
當雙方的艦員站在那裡聊天時,戰列艦的艦橋上有人向維安少將這邊喊道:“月亮出來了嗎?”
飛行甲板上有人笑著回答說:“你問什麼,月亮出來你也看不見。”
“哈巴庫克”號的水手說的是實情,月光已經完全被巨大的冰山航母擋住了,戰列艦上的人什麼也看不見。
不一會兒,補給完畢後,兩艘軍艦稍微改變航向分開了,繼續向前行駛。月光越過“哈巴庫克”號的艦橋。照亮了戰列艦艦橋的一角。維安少將聽到一個訊號兵扒在欄杆上,兩手在嘴上握成一個圓筒,高聲唱著:“當月亮在山頂上升起的時候……”
這是維安少將感覺到的戰爭中一段最為輕鬆的時刻。
在他們這個艦隊裡,其它的軍艦經常向“哈巴庫克”號申請各種各樣的東西。實際上它們希望“哈巴庫克”號的供應部門把在岸上能買到的東西都載上。維安經常聽到有人這樣談論,“今天晚上在我們旁邊的這艘巡洋艦向我們要一盎司松香和其他東西。”
“弄到了嗎?”
“噢,弄到了。我們有。驅逐艦上有個人的小提琴弓子上要用。”
如果有別人在這裡,聽到這些一定會很驚訝。“哈巴庫克”號是如此之大,裝備和供應如此之全,以至於要找什麼東西立刻就能從貯存品中拿出來,當然。身高一米六的金髮女郎除外(有一艘巡洋艦曾提過這種要求),烈性酒也除外,因為美國海軍仍然不欣賞開放政策。英國人稱為“納爾遜血”的朗姆酒,在美國海軍裡是沒有的。而英國海軍每人每天都供應。…;
“哈巴庫克”不到任何地方補充補給品或彈藥,也可以在海上停留幾個月,進行作戰,在這裡,精工手巧的麵包師每天二十四小時輪班工作,製做各種麵包和點心。看看艦員在海上食用的精美的蛋糕、餅、小甜餅和點心,就再也不會懷疑他們的身體為什麼能那樣粗獷彪悍了。
“哈巴庫克”號的麵包房本身是非常現代化的。巨大的合面機和制餅機都是電動的。烤麵包的電烤箱的溫度調節只有半度之差。這裡一塵不染,到處是用不鏽鋼制的面板、箱子、麵包架子、盤、鍋和各式各樣的麵包模子。肉類加工間和麵包房在同一層甲板上,地面鋪著光亮的白瓷磚,砧板、各種刀具、鉤子、絞肉機和其他器械應有盡有。象岸上的高階屠宰場那樣齊全。每天早晨屠夫們從巨大的冷藏庫裡把二十四小時用的肉食取出來。都是成片的牛、羊、豬肉。先掛起來緩緩冰,再切成各種塊,最後送往艦上的幾個伙房。伙房是按軍階分的。比如,有一個小灶是專供將軍和他的參謀就餐的,再有一個灶供艦長和部門長就餐,還有一個數百人的軍官灶。第四個是由一百來名少尉組成的下級軍官灶。第五個是軍士灶(他們是海軍中的“滑頭鬼”,以食譜上盡是好吃的而聞名全軍)。最後是七個士兵灶。
海軍把咖啡館引進了海上王國。過去是大夥房把東西先做好,大約每二十人一齊就餐,用大盤子往上端。這種艱苦的日子已經過去了。現在,每個人拿著不鏽鋼托盤到他所在單位的櫃檯旁。從蒸汽桌的服務檯一過就可以取到食品了,跟岸上任何高階咖啡館一模一樣。維安少將和軍官們可以取到咖啡和銀餐具,哪個桌子空著就坐在哪兒。一日三餐,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