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秋吟便抽抽搭搭將事情說了。原來楊鴻遍尋不著楊雁回,便趕車去了留各莊董家,想著妹妹或許去了胡喜梅處,若是妹妹在那裡,他也好將人接回來。
可楊雁回也不在董家,楊鴻只好又趕車回來,豈料即將出留各莊時,斜地裡忽衝出來一輛騾車,和楊鴻的騾車不輕不重撞了一下。羅朝霞竟從裡頭栽了出來,楊鴻眼疾手快,忙將她扶住了。
這時候,後頭忽然追來一夥人,瞧見這情形,一口咬定楊鴻非禮羅朝霞,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就把楊鴻打了,然後扭送來到了楊家。
這一下子,鬧得留各莊和青梅村,幾乎是人盡皆知。
扭送楊鴻回來的人,便是羅家的幾個奴僕和羅媽。
羅媽在楊家哭天搶地,說她女兒沒臉做人了,要麼她女兒為保清白名聲去死,她們家和楊家打人命官司,要麼楊鴻敢作敢當,為自己的逾禮行為擔責。
哭完了,鬧完了,羅媽這才走了。
楊雁回聽得直冷笑,竟有這樣的人家,算計起人來這樣不要臉不要皮。
若楊家人怕了,羅家便稱心如意了。若楊家人死活不娶羅朝霞,反正她們羅家的女兒只是被登徒子非禮了一把兩把,清白身子還在,便是事情不成,羅朝霞也是不會去上吊的。
可真要那樣,楊鴻就麻煩多了。羅家人只要去衙門裡鬧一鬧,把楊鴻的名聲毀了,他還能不能考下功名就難說了。
只是羅家為什麼非要將女兒嫁到楊家來呢?還是用這樣的法子。就算讓他們得逞了,羅朝霞嫁了進來,被夫家從上到下的厭煩,又有什麼意思呢?
況且,既有這樣的心機手段,乾脆將女兒嫁進高門得了,哪怕給庶子做妻,給嫡子做妾呢。不過羅家人,或許……無甚機會見到高門子弟。
楊雁回正百思不得其解,見秋吟還在抽噎,便又問道:“你哭什麼?”
秋吟抽抽噎噎道:“羅家人才闖進來時,以為我……我是姑娘,故意讓一個男僕……上……上來拉扯我,說要讓楊家人也嚐嚐這滋味……幸好……幸好二少爺把人推開了。”
楊雁回反倒笑了:“哎喲,我還當你天不怕地不怕,你也有被嚇壞的時候?”
秋吟立刻不哭了,把眼一瞪,道:“誰說的?我是氣哭的。”說完又覺不對,便對楊雁回道:“姑娘還有心思笑呢?那羅媽說了,三天後就要答覆。”
楊雁回卻冷笑道:“我明兒個就給她答覆!”
楊鶴聽得窗外妹妹的話,便從屋裡衝了出來,問道:“雁回,這次你可是又有什麼鬼主意了?”
閔氏和楊崎也都雙雙來到堂屋門前,倚門而立,聽女兒說些什麼。
只聽楊雁回道:“咱們需得先請留各莊的胡姑娘來一趟。”
她一直存了心思,想要給羅晚霞討個公道回來,是以,胡喜梅向她哭訴羅晚霞墓碑被毀那一日,她就叮囑了胡喜梅,一定要想個法子和羅家的女僕搭上線,跟她們多親近親近,多套些羅家的訊息。總有一天,她們用得上。
不過,胡喜梅的進展似乎有些慢。羅朝霞和秦老太太的親戚關係,竟然還是楊雁回先知道的。楊雁回將此事告知胡喜梅時,胡喜梅還連聲道奇,並說:“晚霞從未說過自己還有這麼個太姑母。這兩家人真奇怪,老二家一心攀高枝,老大家對此隻字不提。我們村裡人只知道,晚霞爺爺似乎也是大族裡出來的子弟,卻不知道,原來他在京城還有個堂姐,竟還是禮部侍郎的嫡母。”
幸好那時,胡喜梅已和羅家一個女僕建立了良好的關係。原來羅家有個上灶的女僕,生得粗手大腳,也不會說好話哄人開心,羅家每日裡只安排些粗活累活給她幹。有一日,她發了燒,正病著,仍是被打發出去砍柴,不然沒柴燒飯。
胡喜梅瞧見她一臉病容,還要去砍柴,便尋機和她說上了話,悄悄塞給她一些容易克化的吃食和幾包藥。那女僕對胡喜梅感恩戴德,只是胡喜梅尚未來得及從她口中套問訊息。
楊鶴聽了妹妹的話,正奇怪她為何要找胡喜梅來,忽聞得門外嬌聲婉轉:“雁回,我已到了。”
兄妹倆忙循著聲音望過去,胡喜梅人已進了街門,從影壁後嫋嫋婷婷轉了出來。
楊雁回忙上前拉了她,往堂屋裡走來,問道:“只你自己來了麼?”
胡喜梅面頰微紅,道:“雙喜哥送我來的,他人在外頭騾車裡,就不進來了,我同你說完了話,馬上就走呢。”
楊雁迴心知她必是知道了些什麼,所以才趕著來送信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