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若不敢管,也只有告御狀一途了。”
秋吟道:“或許是哪個不開眼的地頭蛇呢。也或許,根本和邢家人無關。也不見得季公子告御狀,就是為了邢家呀。”
兩個人正說著,雲香和翠微從外頭走了進來。她們兩個跟著楊雁回從青梅村回來後,才進了俞宅,便又忙著四處檢查去了,這會兒才忙完。
楊雁回看到她兩個進來,便道:“兩位姐姐受累了,我這裡正有一件事,還需要兩位跟我一起跑一趟。”
雲香問道:“什麼事?”
楊雁回道:“我琢磨著,東福書坊的事兒不大對勁,我得去細問一番,至少要弄清楚,接手書坊的到底是哪家人。”
雲香道:“這等小事,何須奶奶親自出馬,找個小廝去打聽一下就行了。”
翠微卻道:“我知道是誰接手了那書坊。”
“是哪個?”
“是談州柳家”翠微道,“東福書坊易主,坊間百姓茶餘飯後都在說這事蹊蹺呢。邢棟甫經營了那麼多年的書坊,生意又好,口碑又好,一夜之間卻易主了,事情肯定不尋常。作為一個喜歡看話本的人,我自然也知道了。”
“談州柳家?”楊雁回想了一想,並想不起這是誰家。她所知道的高門顯貴,多在京城,京城以外的人家,她也知道一些,但不多。楊雁回道:“沒聽過。很了不得麼?居然敢動邢家!”
翠微道:“這個我也打聽過了的。也說不上很了不得,但也夠了不得了。”跟正經的世家大族比,那是比不了的,但跟尋常人家比,卻是很不錯了。翠微接著道,“那柳家是太子妃的姑母家。既然都跟太子攀上關係了,尋常人誰敢惹啊!”
雲香道:“原來是她們家。那范家人仗著先皇后和太子,素來是囂張跋扈,又常年盤踞西南軍中勢力。這會兒又來個柳家,仗著太子妃欺負人。”
楊雁迴心說,太子兩口子的親戚,可真不讓他們倆省心哪!她又問:“那你可知道,柳家是怎麼將邢家的書坊弄到手的?”
翠微搖頭道:“這還真不知道。畢竟山高路遠,談州那邊的事,一時半會還沒傳過來。”
楊雁回又問:“邢家人如今怎樣了,坊間可有傳聞?”
翠微仍是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坊間百姓傳言可多了去了,依著我看,沒一個可信的,都是以訛傳訛,一聽便知是在瞎說。”
楊雁回道:“還是要弄清楚情況才好。也不知道東福書坊那位掌櫃的,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雲香道:“我先讓人去打聽一下。”
楊雁回道:“去吧。”
雲香便轉身去了。
秋吟去給楊雁回倒了茶來,道:“奶奶,先喝口茶吧。忙了一早上,好容易才得點工夫歇歇。”
楊雁回才端起茶來,剛抿了一小口,雲香便回來了。
楊雁回放下茶。這麼快?
雲香道:“奶奶,外頭來了個農婦,說是要見奶奶。”
農婦?楊雁迴心裡琢磨著,莫非是花浴堂的女工?
雲香道:“那農婦自稱是奶奶幼年的西席。”
原來是趙先生。還不知道她這回該是怎麼個狼狽法呢,竟被人看成了她往常最瞧不起的農婦了。
秋吟忙對楊雁回道:“奶奶,千萬不能見她。她一定是為了季少棠來的。”
趙先生在季家人緣很差。季少棠上次替秦菁背了黑鍋,也讓季家人極度失望。如今季少棠出了這種事,趙先生只怕沒法指望季家人幫忙。何況季家滿族白丁,也不見得能幫得上忙。趙先生又與別人家不相熟,除了找自己的學生,只怕也不能找別人了。而趙先生的學生裡,如今唯有她家姑娘是個正四品恭人,丈夫也爭氣,還有那麼了不得的乾爹乾孃呢。
楊雁回也覺著趙先生應當是為了季少棠的事來的,但仍是道:“她是我的先生,教導我一場,她來找我,我總不好擋在門外。雲香,叫她進來吧。”
“哎!”雲香答應一聲,便轉身出了小廳。
秋吟忙叫道:“雲香姐姐,你先別去。”叫住了雲香,她又對楊雁回道,“奶奶,你的性子,我最清楚不過了。若那趙先生真的踏進了這個門,只要她哭一哭求一求,你定然會忍不住幫忙的。可季少棠的忙,奶奶也得想想能不能幫?這樣要給奶奶惹麻煩的。”
楊雁回仍舊道:“雲香,去吧,別讓趙先生久等了。”
雲香自然是聽楊雁回的,便仍舊出去了,不一會,便聽到她指派小廝的聲音:“周全,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