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橋將手拉入了自己的被窩中,“這般便不冷了。”
“恩,不冷了。”易之雲笑道。
柳橋看著他,“心裡難過?”
“怎麼這般問?”
“你去了天牢。”柳橋道。
易之雲抽回了手輕輕地撫著她的長髮,“沒有,他不值得我難過,只不過沒從他嘴裡問出些東西,有些擔心罷了。”
“本就沒打算從他嘴裡挖出東西。”柳橋笑道,“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易之雲沒說話。
“易之雲……”
“我沒事。”易之雲開口,“別擔心我,好好養傷。”
柳橋沉吟會兒,笑道:“嗯。”
“岳父那邊你也不用擔心。”易之雲岔開了話題,“岳母還不知道這事,岳父會找個時間好好跟岳母說的,你放心,岳母是真心疼你的,便是難過也不會不認你這個女兒的。”
柳橋點頭,“幫我照顧他們。”
“自然。”易之雲笑道,“鋪子的事情也不要操心,有岳父在,酒坊的事情……我找阿瑀幫忙,他熟悉情況,讓他先幫幫你。”
柳橋笑道:“這倒是一個好辦法。”
“所以什麼也不要多想。”易之雲笑道,“好好養你的傷。”
“好。”柳橋握緊了他的手,“我會盡快好起來,然後我們回家!”
“嗯,回家。”易之雲笑道,眼底卻有著說不出的哀傷,“阿橋,有你在,我便有家了!”
柳橋心口一痛,“扶我起來。”
“嗯?”
“快!”柳橋道。
易之雲猶豫會兒,終究還是順了她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
“讓我靠著。”柳橋又道。
易之雲點頭,坐在了她的身後,將自己的懷抱跟她當靠枕。
柳橋舒服地躺在了他的懷裡,“抱著我。”
易之雲小心不弄到她的傷口,環抱住她的腰,“怎麼樣了?”
“這樣很好。”柳橋握住了他的手,“易之雲,就這樣抱著我。”
易之雲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低頭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謝謝你阿橋。”
柳橋忍著扯動了傷口的痛仰頭道:“閉上眼睛,就這樣陪我會兒?”
“好。”易之雲沙啞應道。
柳橋笑了,舒舒服服地躺著,“易之雲,你沒聽話,沒好好休息。”
“沒你在,休息不好。”
“讓我擔心!”
“以後不會了!”
“閉上眼睛,閉嘴!”
“好……”
……
明睿太后帶著親自做好的補品進來,見到的便是這般畫面,愣了一下。
“太后……”向嬤嬤端著補品,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明睿太后看著柳橋臉上的神色,心裡既是高興也是難受,高興是女兒高興了,難受是她在自己的面前從來沒有露出過這般神色。
最終,沒有上前。
出了寢室,向嬤嬤有些擔心,“太后,這……”
“先燉著,等人走了之後再送進去。”
“是。”
明睿太后看著天上飄落的雪花,“去準備祭品,哀家去太廟一趟。”
“是。”
……
秋獵歸來之後,京城卻是異常的平靜,不管是承平帝還是明睿太后都未曾大肆為永安長公主遇刺一事而興師問罪。
這般情況讓安陸侯府鬆了口氣。
而很快,遇刺一事也做了定論。
兇手易昇被判了流放西北,他的妻子荊氏隨行。
西北奪回來的城池如今正如火如荼地建設之中,除了原先的人口之外,朝廷還從各州抽調了不少的人口過去,為的便是那些城池真正成為大周的疆域。
與此同時也遷了一部分流放之囚前去,與新流放的囚徒一同在城防建設中當苦工,而由於那邊的局勢還不算是穩定,所以,比在石州乃至其他地方更加的危險。
易昇此去,又是沒有定下年限的流放,估計有去無回。
然而這個結果卻已經是很輕很輕了。
這讓不少人吃驚不已。
而安陸侯府卻可以真正地鬆了口氣了,唯一傷心欲絕的便是安陸侯夫人,只是,她卻被軟禁在了府中,便是去給女兒打點一番也不成。
而便在易昇定刑之後,易氏宗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