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仙尊?”
今天是拜師大會,日子極為特殊,可以說是仙劍宗上下的盛宴,更是四界的盛宴,按理來說,每個人都應該開開心心的,可是,彷彿今天從晨曦開始到現在離拜師大會的吉時越來越拉近,整個仙劍宗上下的人們,彷彿都被那蒼穹之上的一片不祥的黑雲遮天蔽日的景像所影響。
忙碌佈置仙劍大殿的拜師大會會場的頭頂,那三座懸浮於九天之下的鑾殿中的銀鑾殿,也就是萬里雲逸仙尊的鑾殿裡,給他更衣的繡娘壓低著嗓音喚了二聲。
可是,那已經換上了雪白仙袍,上面都是十級繡娘一針一線繡著的青花圖案,很是莊重大氣的雲逸仙尊,卻依舊駐足在鑾殿的軒窗前,眺望著那漫天鋪來的黑色濃雲,那雙無比秀氣的眉宇之間,皺著一絲的擔憂。
“仙尊,今天拜師大會的吉服已經更衣完畢,讓奴婢幫您綰髮吧!”
這個女婢很是年長,大概有五十出頭的樣子,她不但是一個十級繡娘,而且,還是仙劍宗中的老嬤嬤了,之前就是伺候皇宇仙尊的貼身嬤嬤,皇宇仙尊到仙觀洞中坐化之後,便繼續侍奉新的宗主也就是雲逸仙尊。
她拿著銅鏡還有梳子,站在雲逸仙尊的身後,低聲的道。
“噢,辛苦您了嬉嬤嬤”
嬉嬤嬤當年是皇宇仙尊創立仙劍宗之初,就一直在仙劍宗的,可以說,如今繁花緊蹙,弟子滿門的仙劍宗,也有嬉嬤嬤的一份無形的功勞,
所以,這個功高的嬤嬤,在仙劍宗的威信和地位也是極高的,
很是讓人們尊敬,
哪怕是現在已經是仙劍宗的宗主的萬里雲逸,也是對嬉嬤嬤尤為的尊敬的,
道了一聲辛苦之後,雲逸仙尊則緩緩的坐在了黃花梨木的椅子上面,身前便是一個梳妝檯面,嬉嬤嬤見雲逸仙尊從那種惆悵的情緒當中走了出來後,便將那面銅鏡放於梳妝檯上面,爾後抻出那雙滿是皺紋滄桑的手,輕輕的將那雲逸仙尊那高高綰的髮鬢上面的一根玉簪子拔下,
一頭黑色的長髮,猶如那盪漾在天際的瀑布一番垂直散落在了他身上的繡著青花圖騰的後背上。
那香樟木的梳子,在嬉嬤嬤的手上猶如行雲流水一番的開始在雲逸仙尊的頭髮上梳起來,
淡淡的香樟木的木香,混合著雲逸仙尊秀髮上面的花香味道,很是讓人逸神沁心。
“嬉嬤嬤,您說,今天的拜師大會,會不會順利那?”
看著銅鏡裡面的自己,因為要出席這邀請了四界重要宗派的人物來鑑賞拜師大會而不得已上的淡妝,雲逸仙尊則一邊凝視著銅鏡裡面自己的面容,那眉心處的一點青色的圓點,便語氣中帶著沉穩的氣息道。
“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順利的事啊,尤其是好事,古話不是說嗎?好事多魔!仙尊想得淡一些,順其自然便罷了”
嬉嬤嬤之言詞,猶如那春風化雨,滋潤著雲逸仙尊的那無比堪憂的心田,讓他瞬間感覺到自己胸口裡面悶著的一口氣得到了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