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缺點,以及對萬民的態度,無一不關聯著帝國的命運和百姓的生活。
袁紹和曹操及眾士子例舉到縣令一級以上,一共有十一層上級。皇帝和文武百官對帝國的統治構成帝國大廈的屋頂,皇帝就是那根最重要的中心柱。
如果中心柱歪了、空了、蛀了、斷了,帝國大廈的情況又將怎樣?
現任皇帝劉宏從十二歲被竇武和曹節從河間接來京城,以文章上乘、聰穎刻苦入選繼承人。不久就遭遇曹節和王甫等發動針對外戚大將軍竇武、士大夫陳蕃、李膺等的政變。又任由曹節等製造長達二十年之久的“黨錮之禍”,使天下名士噤若寒蟬、顛沛流離,致使漢家帝威凋落。
竇太后和竇武、陳蕃等本來以為十二歲的劉宏性格還沒有形成,可以有時間調教,沒想到這個便利被曹節等抓在手中,一手培養成言聽計從的兒皇帝。
管子云:治國有“三器”,亂國有“六攻”。明君能勝“六攻”而立“三器”,則國治;不肖之君不能勝“六攻”而立“三器”,國則不治。劉宏從年少起就跟著太監曹節等人,完全棄“三器”,親“六攻”。任由太監專權,重賞沒有功勞而有罪過的太監,誅殺有功無過的竇武、李膺、陳蕃及眾士子們,任命不但不聽從號令而且還擅自做主黑白顛倒的太監,致使文武失望,號令不行。
聖人期待的國君,應該像天覆蓋著萬物那樣,愛撫著天下百姓和萬物蒼生。要像太陽高掛在天上,照耀著世間百姓。上天覆蓋著一切,不排除任何東西,大地承載著萬物,不拋棄任何生命,所以生命才能安然根植泥土,得以繁衍生息。君主應該向天地學習,要像天那樣普惠萬物,不厚此薄彼,要像地那樣孕育萬物,沒有親疏遠近。
聖人要具備“法光”,像陽光那樣照耀萬民,才能審查世間,不遺忘善良之人,不隱匿奸惡。刑賞必信,懲惡勸善。士大夫們縱觀劉宏所為,無燭照之德,懲罰良善、隱匿奸惡、助惡欺良、倒行逆施。
現任皇帝劉宏可不是什麼聖人期待的君主,當然,史上很少有君主達到聖人定下的目標。要果真那樣,誰還願意當皇帝。
理想跟現實總是相差甚遠。被輔弼者劉宏跟現實又差了一大截。
自從168年正月二十日劉宏被竇武用青蓋車迎入宮中當皇帝,到公元184年,已整整十六年。
太監們不願意他學習更多知識,當了皇帝后學習基本中斷,也不讓他跟士大夫們接近,並且將士大夫描述成跟皇帝爭名奪利的奸患。
另一方面培養他的另類愛好:女人、狗馬、珍禽異獸、胡作非為。其中有一項愛好卻不是太監們幫助他培養的——胡風。
劉宏是胡風的狂熱崇拜者。有句寫在買胡式傢俱店門上的對聯很能說明此風之盛:不必千里尋覓,胡風就在洛陽。
正統計程車大夫們把過去視為番蠻之地的“胡人”之風當作不入流的玩意兒,如今卻受到皇帝和貴戚的追捧,而且有日甚之勁頭,簡直有傷大漢風化,不僅令祖宗蒙羞,更是災異!
馬匹在當時是重要的戰略物資,一般百姓家庭不能擁有。河間地處華東平原,當地盛產驢子。
皇帝喜歡驢子,公卿貴戚們爭相仿效,駕車的馬和所騎的馬,都換成驢子。富人們相互在西市上搶奪成色好的驢子,甚至大打出手。販賣驢子的商人就地漲價,一天三價。
有見地計程車大夫們看見滿街跑的驢子,都暗自議論,劉宏掌握漢家大權,就像這驢子價錢貴過馬匹數倍那般不合時宜。驢子是低賤腳力,只配給農民馱柴擔糞,怎麼能給皇帝公卿們拉車?
時人認為這是天意,國家將要大亂,賢惠和愚鈍倒掛,大凡執政的人就像這驢子一樣愚蠢無知,還招搖過市。又跟後來的董卓亂政連在一起,認為董卓任用的都是邊境愚鈍之人,充塞朝綱,胡人和蠻夷摻雜在漢人中間,使國綱飛馳,國運衰弱。
讓驢拉皇帝的聖車,還不算過分的話,有件事看起來有些可笑。據史料記載熹平年中,皇帝在宮內讓太監給心愛的狗帶上官帽還發給官職印綬,封狗做官,以此取樂。
這些玩笑只在宮內,流傳於皇帝和太監、宮女之間,外界渾然不知。突然有一條狗跑了出去,走進司徒府,諸位看到狗頭上戴著官帽,都很奇怪。
“皇帝不正,臣下欲篡”,妖魔鬼怪豬馬狗羊都能冠帶官帽,實在是不好的預兆。
太監們根據自己的喜好給劉宏介紹男寵,所介紹的人都是太監們的族人或者親故。一時間,唱戲的、雜耍的、裝神弄鬼的巫師等,相互提攜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