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到了入黑時分,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是很願意趕夜路的,畢竟早一天走出這個山,就早一天安全。奈何我倆都是些不習慣鄉村生活的人,在山裡一到了晚上便完全失去方向感,有些習慣探險的人都很會從天上的星星辨別方向,只可惜我們除了能認出太陽,月亮和金星之外,就什麼也認不出來,有時做人就是這麼無奈。
“如果能夠找到哪怕是一個山洞讓我們睡一下覺都好啊!”江子楓說道:“昨晚一整晚沒睡,累死了。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不能睡覺。”原來他也有發牢騷的時候的。
突然間,我看見遠處彷彿有一點點微弱的燈光,是錯覺還是我抱著希望。
“那邊!”我拽拽江子楓的衣服:“好像有燈光,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住。”
江子楓循著我指的方向望去:“好像是,不如過去看一下啊。如果是山裡的村民的話,我們就借宿一宵,如果是守山的官兵,我們就立刻離開。在未搞清楚狀況之前千萬不能輕舉妄動。”江子楓再三強調。
“弱智的都知道啊!”我從來不知道他是這麼羅嗦的人。
漸漸走進‘光源’,原來是一間茅屋。我偷偷透過視窗向裡看,只見昏暗的燈光之下,一個女人在縫補衣服,而她旁邊一張簡陋的床上,躺著個熟睡的嬰孩。
“怎麼樣?”我詢問江子楓的意見。
“看來應該不會是什麼陷阱,進去問一下能不能在這兒睡一晚啊。”江子楓有些迫不及待。看來他是累壞了。
於是我倆敲了敲屋門,那女人聽到聲音,立刻走到門口開門:“相公,你回來啦!”卻在看見我們的時候一臉驚詫,隨之又一臉失望。
“兩位是?”女人問道。
“這位太太,哎,夫人,”我連忙笑著說:“我們兩個本來是進山打獵的,可是因為扭傷了腳,耽誤了下山的時間,現在天色也黑了,不知可否在此借宿一宵。”
女人狐疑地看看我的腳,又盯著江子楓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你們是夫妻吧。你做丈夫的怎麼不好好照顧妻子,還讓她來這麼危險的山上打獵。”口氣裡蘊涵著對江子楓的不滿。
“是我不對,是我不對!”江子楓連忙陪笑。看來現在有得讓他睡覺,讓他吃十隻死貓都肯。
“進來吧!”女人終於大赦天下。
很快女人便收拾好一張床讓我們休息。其實我真的很想衝一個涼,只可惜在這種情形下還哪敢有更多的要求,人家給我們睡的地方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看了看那個嬰兒,我不忘討好:“夫人的孩子真是可愛!”這招看來真有效,女人的臉上立刻有了笑容,對我們的態度也來了個180度轉變,更是和我們拉起了家常,說她的丈夫是個獵人,今天拿了些打獵回來的兔子到市鎮上賣,可是現在還沒回來。
“想不到你也挺虛偽的啊!”江子楓低聲在我耳邊說道。
“這不叫虛偽,叫會做人。這招還是你女朋友教的啊,說生了孩子的女人最喜歡別人稱讚她的孩子。”我反駁他。江子楓語塞。突然,門‘吱’的一聲推開了,進來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那女人立刻迎上前去幫男人脫下外衣。原來這就是女人的丈夫。
“相公,這對夫妻在山上打獵謎了路,想在這裡借宿一宵,相公不會反對吧。”女人向他丈夫解釋我們存在的理由。那男人盯著我們看了很久,最後點了點頭,同意了我們留下。我們同時舒了一口氣,真怕到最後還是要睡街頭。
跟女人聊了一會兒,我們便上床休息,第二天還要繼續艱苦的路程。女人以為我們是夫妻,所以只給我倆安排了一張床,不過這對我們造不成什麼影響,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只是古代人的想法,只是女人的丈夫由始至終都沒吭一聲,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倆。很快我們便進入了夢鄉,我還能聽得到江子楓均勻的呼吸聲,看來他真是累壞了。
半夜裡
“娘子,你在這裡看著他們兩個,我下山去報官,看來我們的好日子來臨了!記住,千萬不能讓他們跑掉。”黑暗中,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抓緊了手裡的兩張紙,那是懸賞緝拿江子楓他們的通告。
“相公,你要小心!”女人擔憂的聲音。
怎麼這麼嘈?凌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睡的迷迷糊糊的我立刻坐起來。天,太陽都曬進來了。而外邊,一大隊官兵已經向小茅屋靠攏,我們被包圍了。怎麼睡得那麼死?我連忙搖醒江子楓。
“媽咪,拜託你讓我多睡一會兒!”一副不願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