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的嗤笑了兩聲,而後眸光中泛出了一層冷冷的寒意來。
憑什麼她自幼吃不飽穿不暖,還要被父母賣給人牙子,而對面這個少女就能有這般好的生活,富裕的家庭,衷心的奴僕,甚至是關心她的男子!也不過就是長的好看了些而已,又能比她還美?老天真是不公平,這一切應該是屬於她的才對!
阿珍眼中瘋狂的怒意和嫉恨充斥著整雙眼睛,讓人心頭髮憷。
許是她一時被恨意矇蔽了雙眼,陳悠微微睜開眼睛她都沒有發覺。
瞧見阿珍滿面猙獰,陳悠嚇的渾身一僵,極力控制住了自己身體的顫抖,她怎麼也未想到剛剛醒來就看到了這麼可怕的一幕。
腦中飛快的想著。很快她就鎮定下來。
隨後陳悠微微動了動手臂,假裝醒來。
陳悠一睜眼,阿珍臉上溫柔的笑容就恢復了。
攥了攥手心,陳悠盡力不讓自己顯出異樣來。
這個在路途上的午後,似乎變得很是難熬,本話不多的阿珍,好似突然開啟了的話匣子,不停地在問陳悠各種問題,最後竟然還問到了秦徵身上。
“阿悠,你老實告訴我,秦世子是不是喜歡你?”
“阿悠,你覺得秦世子是怎樣的人?”
“偷偷與你說,前兩年宮中傳秦世子與宮中一位嬪妃可是不清不楚呢,阿悠你可要小心些。有些人便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
陳悠實在是想冷冷回她一眼,當真是可笑,這句話說的恐怕是她自己吧!
連說謊都不會說,前兩年秦徵一直在外替皇上辦事,去年年節都是在華州過的,一年才回建康一兩次,若這樣都還有時間精力與皇上的女人偷情,那秦徵可當真是了不得了。
陳悠並不拆穿她,她想要看看阿珍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一個下午就在阿珍聒噪的聲音中度過。
天色開始暗沉後,他們在一處驛館停下,這個時節驛館的人並不多,住下一個車隊綽綽有餘。
因是剛剛接手車隊,秦徵還有許多事情要交代,晚飯時,吩咐叫白起親自送了精緻的吃食來,並給陳悠帶了話。
與陳悠住在一間房中的阿珍,又是滿腔的嫉妒,她自以為將這妒色隱藏的很好,實際上她一下午的反常表現都已叫陳悠看在眼中。
白起送來的飯菜陳悠並未用多少,反倒是阿珍吃的最多,而香佩不論陳悠怎麼說,也不肯與她同桌用飯,執意要在一邊伺候她。
香佩道等陳悠用完了晚飯,她自己去尋阿魚領一份驛館提供的飯菜。
陳悠拿她沒辦法,也就隨著她去了。
只是暗地裡囑咐了阿魚莫要虧待了香佩。
一時坐馬車坐了這麼長時間,大家都有些吃不消,許多人用了晚飯,洗漱後都早早睡了。
陳悠也不例外,她與阿珍同一間房,香佩就將就睡了床對面的小榻,幸而這時候已是夏日,夜間涼爽,蓋床薄被就行。
晚上陳悠一直暗地裡盯著阿珍,卻並未發現她在什麼東西上做了手腳。
夜間睡覺陳悠也一向淺眠,加上腦中弦緊繃著,就更加睡的淺了。
驛站外還有陣陣蟲鳴,可是陳悠整個心神的注意都放在了阿珍身上。
夜月的銀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突然一把鋒利的匕首出現在阿珍的手中,月光照在其上,反射中森森寒光。
阿珍抬起手中的匕首,一個翻身,突然朝著躺在身側的陳悠的胸口扎去。
緊閉著雙眼的陳悠這個時候突然睜開,而後凌厲地看向阿珍在月光下慘白帶著詭異笑容的臉。
耳邊只聽到阿珍古怪的笑了一聲,而後她嘴型微動,吐出了三個字。
“去死吧!”
實際上阿珍也沒想到她動手的時候,陳悠會突然醒過來,睜開雙眼看向她,那一瞬間,她的身體跟著不自覺一僵,好似她早已被她看穿了一樣,但她也頂多只有瞬間的猶豫,隨後她握著匕首的右手就朝著陳悠的胸口紮了過去,她迫不及待地見到她渾身是血可憐兮兮的不甘心的看著她的樣子了,那時候她心中一定痛快的不得了。
頃刻間,陳悠覺得自己都能感受到那冰冷的匕首觸及到自己面板的寒冷徹骨的感覺。
白起急匆匆地進了秦徵的房間,連門都來不及敲一下。
秦徵才處理好手中的公文,正靠在椅子上放鬆。
見他這般沒規矩的就闖進來,不悅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