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去試探她，還把她帶到了那百花樓去喝酒，這明明就是……

也不對，那為何看到她被人追殺，他卻沒有讓人來保護她呢？

這個六皇子，真是越來越想不通了。

夢玉越來越靜了下來。晴兒拿起那信把它放在夢玉的手心裡，夢玉便把它放在桌子上。

晴兒道：“姐姐不是說萬事要往好的方面想嘛，而且也說了，凡事要放寬心態，不然想那麼多，三千煩惱絲就會絲絲揪痛你的心，吞噬你的心靈。”

夢玉看了她一眼便嘆氣道：“說得輕鬆，要做到哪有那麼容易。”

晴兒把手放在她的太陽穴上揉了揉，夢玉感覺到好舒服。晴兒一邊揉一邊說道：“力氣可有到位？”

夢玉道：“有”

晴兒道：“以後我在人前就稱你小姐，人後就稱你姐姐，這樣你覺得怎麼樣？”

夢玉沒好氣道：“隨便。”

晴兒道：“從小我就跟在姐姐身邊，姐姐個性極好，從來都未曾生我們的氣，但是私底下我卻明白，人有喜怒哀樂，若是沒有發洩便是不正常了，一開始我還以為姐姐真是好脾氣，直到有一次我看見姐姐一個人在一個房間裡面對著東西又是摔又是打得，還一直罵的時候才明白，姐姐也是有脾氣的，只是都是一個人在另外一個地方找東西洩氣罷了。”

夢玉聽了不知道夢玉說得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但是這種事情也是有可能發生，只道是自己忘了，又聽到頭頂的聲音繼續傳來。

“姐姐從來都不肯對人生氣，於是就把氣撒到一些物體上，還有一次姐姐生氣了，就去把那些欺負窮苦人的惡霸抓來暴打一頓，那時候我見那些惡霸被你打得莫名其妙的，可他們後來就更少欺負良民了。自從六皇子出現在姐姐的面前以後，姐姐就經常拿他出氣。我就知道姐姐對他是不一樣的。”

夢玉聽了不服氣便道：“拿他出氣還不一樣？你那是什麼邏輯？”

晴兒搖了搖頭道：“姐姐不生家人的氣，不生我們這些下人的氣，那是因為姐姐把我們都當做親人對待，要好好地保護我們，所以即使有氣也只是忍著，不肯對我們說。然而在六皇子面前，姐姐就是一個活脫脫的人了，有了正常的喜怒哀樂，會生氣會高興，在六皇子面前，姐姐都沒有顧忌。”

夢玉道：“晴兒，不是這樣的。我只是覺得你們都是我的親人般，況且你們都沒有做錯什麼，我自然都不會生你們的氣了，那廝就是一地痞無賴，我怎麼能不生氣呢，叫他不要賜婚，他偏要，說了不嫁給他，他偏不把我的話當做人話。”

晴兒道：“有一次琴夫子教你琴，有一個音符你彈錯了，那琴夫子依依不饒，就一遍一遍地罰你，你彈得生氣，可又不敢在琴夫子面前發作，於是我就看到你跑到書房，把琴夫子畫得很醜的樣子，後來琴夫子看到了那副話，笑得顛三倒四的，你猜他說了什麼？”

夢玉有些好奇道：“他說了什麼？”

晴兒笑了起來道：“他說，晴兒學著琴夫子的語氣道：”玉兒這丫頭，怎麼這般頑劣，將老夫的畫像那麼醜，這要是傳了出去，老夫就不要活了。“

夢玉聽了哈哈大笑道：”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早知道我就要把那幅畫掛在城門口上，臨老看到了肯定很開心，也許他就會把他全部的武功都傳給我了。“

晴兒道：”你那副畫上還寫著一行字呢。“

夢玉已經忘了，那畫時候很早的時候畫的，便問她：”寫了什麼？“

晴兒道：”左是琴夫子老先生，右是禿頭眼陷嘴彎，橫批是十分嚇人。

夢玉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又問晴兒：“那老夫子看了當時是什麼表情啊。”

晴兒道：“那老夫子看到那字的時候，眼睛睜大大的，他那八字鬍鬚就翹了起來，笑死人了。”

晴兒還把他當時的樣子比了起來，惹得夢玉又是一陣大笑。

第30章舊事

夢玉終於停了笑，這麼多年過去了，晴兒居然記得這麼多事情。她感嘆：“歲月匆匆，一恍惚，就過了這麼多年。”

晴兒又要幫她揉太陽穴，夢玉擺了擺手：“不用了，經過你這麼一說，我心裡暢快多了，不過，我都記不得事情，你都記得這麼清楚，你記性可真好啊。”

晴兒在她面前坐了下來：“姐姐，但凡人嘛都是有做錯的事情，況且六皇子他是為了你才這麼做，你就不要怪他了吧。”

夢玉笑道：“我沒有怪他，只是覺得背後總有一雙眼睛，覺得不舒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