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了。“那麼是那位苦追你不放的小姑娘所有?”
羅蘭衣口氣冷淡的揚揚眉,一抹惡意躍入輕眸。“你何不親自問問‘苦主',這銀子是誰的。”
她不惹是非,但是非最好別沾上她,否則……
“難道是我錯了?”小聲的自問。以她表現出來的泰然和嘴角淡揚的嘲弄,他不確定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
一旁的方小巧為突發的局面感到困惑,她是很感謝眼前仁兄的仗義執言,適時的擋住她的“恩人”沒讓她溜掉,不然她又得滿城的套關係、裝可憐的博取同情好打聽恩人的下落。 。
光靠她一人的力量怎麼可能追得上行跡可疑……呃!是行動飄怱敏捷的未來金主,她以後的吃穿用都在這一著了,絕對不能有半點閃失。
她年紀雖小但頭腦靈光,挑對了目標就要全力巴緊,誰能讓她過好日子她還不清楚嗎?
儘管對好心出手相助的大哥感到無比的歉意,可是人往高處爬嘛!瞧他和善得過了頭想攬盡天下事的模樣,就算有金山銀山也早晚敗光,人要自私才有油水可撈。
反觀她的“主子”多有氣魄呀!一看就知道是做大事的人物,即使她的性子怪里怪氣有些難伺候,陰陰沉沉像剛從墳墓堆裡爬起來似的,可是就是對她的味,一起斜眼睨人,多有為富不仁的派頭。
“這位大仁大義的阿哥你真的搞錯了,這銀子是她給我的賣身錢,好讓我葬了我急病過世的阿爹。”你的好意心領了,我還是決定往有利可圖的一方靠攏。
摸著身上的新衣裳,她笑得好像沒有心機的孩子,靦印�目聰蛑髟姿��貝筧ǖ拇蠖魅恕�
人要懂得看風向,絕對絕對不能逆風而行,怎麼看都是恩人較有“錢”途,明明囊空如洗一個銅板也沒有,誰知她不過是市集繞了一圈而已,沈甸甸的銀子長腳似的全往她身上兜。
雖然她不太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平空而來的錢財真的太容易了,害她心癢難捺的想試試手氣,也許哪天她也能變出銀子蓋大屋,一輩子享用不盡地當起“大爺”。
“你是說銀子原本是她的?”溫雅的語氣出現一絲輕訝,微露疑惑的擰起眉峰。
“呃!是她的,不過……”她反悔了。
“不過什麼?”看來其中定有所誤解,是他武斷的未詳問清楚。
“不過她嫌我太黏人硬要報答她的大恩大德,所以她決定不做好人了,要我把阿爹的屍骨掘起還她銀兩,讓我另尋好心人再賣身葬父。”羞澀的一笑,她一口氣道出前因後果。
“嗄!這……”他頓時啞口無言的發愕。
該說誰是誰非,走遍大江南北他還是第一回聽聞這等奇事,施捨善款後又強行索回,就算落個臭名也無妨,只因施恩不望報當個過路客,沒想過要人泉湧以盡的回報天大的恩惠?
類似的情況他也曾遭遇過,說來的確是件棘手的事,救一時危急是江湖中人的本份義不容辭,並非為了某種利益施惠於人,她的惱意他能體會,前不久他也才送走一位意欲委身的商戶之女。
梅之傲然在於臨霜雪而不枯,益發獨立的綻滿枝椏,不因酷寒而折其風骨。
可是她的行為似乎就過度些,雖然錢財出自她手中,她有權決定要如何使用,但是銀子既已出手便是他人財物,哪能說要回就要回,枉顧人倫的打擾亡者的安眠,競要人子掘墳以還人情,叫人情何以堪。
事有兩面不一定要用極端的手段予以逼迫,在過與不及之間總能找出箇中庸,實在不該以最不堪的方式走向偏頗。
“哇!你這人長得不怎麼樣,連心肝都黑了不成?人家的爹剛下葬你就翻臉打退堂鼓,你還有沒有良心呀?”天下哪有這種人,人家賣身葬父的銀兩還能要回來。
“小七,不得對姑娘出言無狀。”音一沈,柳縫衣輕叱不懂禮數的小廝。
“我哪有說錯,面醜心也醜……啊!好痛,痛痛……”好大的手勁,是誰偷打他?
眉皺眼抽的唐七惡狠狠地回頭一瞪,喊疼的想吼一吼太歲頭上動土的惡徒,但是一瞧見那隻長滿厚繭的大掌,隨即肩一縮的忍住含怨的目光,痛呼聲轉為小貓的喵嗚。
他總不能對師父大呼小叫吧!目無尊長的放肆他還沒膽子嘗試,本來就是個醜丫頭嘛!他又沒說錯。
“小徒無禮了,望請姑娘勿見怪。”雙掌一抱,柳縫衣代徒賠禮地予以致歉,表情無奈而謙遜。
他犯了一個錯誤,不該以表面所見妄下斷論,累及無辜遭受汙蠛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