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麼反對了吧?”花易拍拍她的臉,順手再捏了半分鐘。
“三哥,你這習慣什麼時候才能改!”花小妹對易爺的惡習又怒了,然後紅了眼眶,“你怎麼也跟大哥一樣隨便查別人的**,連前女友的性子都知道。”
“笑話,追得那麼高調,不查他查誰?”花易一點不內疚地說——想讓易爺內疚,這個難度係數略大了些。
“高調嗎?他算是低調的三哥你查了多少人?”花小妹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她以為她的三哥是哥哥們中行事最溫和的一個,難道其實,其實
其實就是咬人的狗不會叫。唉,易爺也無奈啊,他實在太驚才豔絕聰明絕頂了,光讀書學習能費多少時間精力?他太閒了,偏偏又是精力過剩閒不住的人,還不能違法亂紀,只好玩玩情報了,還可以歸類到八卦裡,不算太出格,還算是好人行徑——說起來,上輩子情報這塊他通常都是買的,現在客串一把情報販子,感覺還不錯。
嗯,當然,事實上,只要是做上輩子沒做過的事情,易爺感覺都不錯。
處理了點小妹初戀失敗的掃尾工作,比如把硫酸還到準備者臉上,比如跟追求者私下約談一次。那兩人就徹底消失在了花小妹的生活中。
而花易,被花家老爺子約談了。
花家老爺子身體不錯,比上輩子這個時期要好得多,這點讓花易又沾沾自喜了一把,覺得自己的好人征途進展很好。同時易爺也感慨自己的影響力實在太大了,這輩子老爺子一副少說能多活二十年的架勢。
“關於那兩個人的事情,我知道了。”花老爺子說。
花易看著老爺子。花三少當然知道老爺子知道了,因為老爺子能知道正是花三少故意留了個尾巴讓老爺子的人查到的。易爺別的能耐不好說,但犯了事抹線索卻是熟能生巧,技能點爆表。現如今透風聲掐程度,讓誰知道讓誰不知道,都是他一轉念的事情。
花易就那麼看著老爺子,不說話,帶著淡笑,沒有愧疚沒有膽怯沒有慌亂,只是安靜地看著,等著老爺子說下去。
“你很好。”老爺子說,“很好。”
“很好是指我不像花家人?”花易問道。上輩子花老爺子也說過他很好,用與現在非常類似的語氣。現在又這麼說,讓上輩子一直以為老爺子是在說反話的花易有點迷惑。
“不你太像一個花家人了,”老爺子嘆了口氣說,“固執,自視甚高,藐視規則,自立規則唯一的問題是,你缺了約束。花家對子女一直有非常嚴格的道德教育,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因為花家是好人世家唄。”花易略帶輕浮地說,這種不太像個好人的態度是他現在絕不在外人面前露出的,但面對家人,偶爾可以放鬆一下,在老爺子似笑非笑的注視中,花易聳聳肩,“好吧,看樣子不是。”
“我一直在觀察你,你讓我覺得很奇怪。”老爺子說,“你對常人眼中的道德準則嗤之以鼻,你對很多陰暗事情習以為常,但你卻比大多數人更遵守道德底線更遠離陰暗,甚至沒有叛逆期少年通常都會有的越界行為或為找刺激而做傻事的行動。我曾以為你是在偽裝,為了騙取花家的寵愛,但這種假設讓我覺得更加奇怪,因為以你的聰明,你不可能沒發覺,花家對弄丟了你那麼多年這件事,心裡有愧疚有自責有憐惜,總之,這些感情無疑會讓家裡人近乎無節制地溺愛你放縱你,你根本沒有必要曲意討好。而且,”老爺子加重了語氣,“你也並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來討好他人的人。所以,”老爺子淡淡道,“易小子,你能不能幫我解開這個疑惑,為什麼,你如此循規蹈矩?”
“您想複雜了老爺子,答案其實很簡單,而且事實上你已經注意到了。”
“哦?”
“這不明擺著嗎,”花易攤手,“違反規則對我而言太容易,太缺乏挑戰性了,一點兒也不刺激。我有數百種殺人放火卻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的方法,但這種輕而易舉的事情我有必要去做嗎?所以我就只好選違反規則的對立面了。”
老爺子頓了一下,點頭:“的確應該是顯而易見的答案。不過我以為,要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除了需要聰明,更重要的是經驗。”
花易點了點自己的額頭:“您的孫兒我生而知之。”太天才沒辦法,想當年他拖了多少號稱吃過的鹽比他吃過的米都多的老江湖下馬啊,有關部門都快要給他頒錦旗了,沒頒的原因只是他拖人下馬的手段太過激烈,另外就是他在以惡制惡的同時還老喜歡打國有銀行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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