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眼神起,便一直叫她清兒。
黑密的睫毛動了動,段清檬睜開了雙眼,街上已有燭光點綴,她這一暈就暈了大半天了。
女王審視的望著面前這個虛弱的男子,就連這個虛弱的男人都比我清醒得快。真是奇恥大辱!女王敢保證,這是她上萬年以來最為丟臉的時刻。
她要報復社會!她要血洗了柳家!
銳利的陌生目光讓沈櫟濯身子一顫,不確定的喊道:“清兒……”
男人微弱的聲音像是貓叫,段清檬不耐的抱起男人往醫館的方向走去。
“清兒?”清兒的眼睛有神,不再似往常的痴傻模樣,她神智恢復了?沈櫟濯本已昏昏沉沉,現下被段清檬的眼神所攝,清醒了許多。
被男子膽小如鼠的模樣逗笑了,段清檬道:“治傷。”
望著她姣好的面容上綻出的笑容,他低下頭,“我們……沒有錢……”
“不需要那東西。”她的容顏在街上泛黃的燭光下,晦暗不明,卻帶著讓人信任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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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狗命可好
被人氣勢洶洶的踢開了門,醫館大夫被嚇得身子一縮,但看清楚來人是城裡有名的傻子和醜八怪,她鬆了一口氣。
“滾滾滾滾!”醫館大夫揮手趕蒼蠅似地驅趕兩人,不用多問也知道這是兩個窮人,並不打算接待他們。
無視醫館大夫的驅逐,慢悠悠的把沈櫟濯放在了旁邊的小榻上,段清檬走到大夫的面前,單手舉起了大夫,“給他治腿,不然我把你削成兩半!”
她眼裡的煞氣太過濃重,大夫被拎著,雙腳懸著無法落地,險些尿褲子,“治治……我治!”這……我該不會認錯人了吧?這人根本就不是傻子,是殺人犯吧?
注視著她一舉一動的沈櫟濯驚詫不已,清兒竟變得這般威猛了……
走到了沈櫟濯的旁邊,大夫又為難的看向段清檬,“他……他……我看……看了他的傷,您……您不會挖我的眼吧?”
“盡醫者本分,盡力施為!”甩下這一句話,段清檬就想出去找柳家的麻煩。
“清兒……”沈櫟濯道:“不要去柳家。”
“嗯?”她與他相處了半年,自是知道這男子雖外貌醜陋,心思卻是細膩,猜測出自己想去柳家也不是難事。
“他們的上頭連著的是皇城柳家,即便女皇也讓那柳家家主三分。”沈櫟濯冷靜的回答。
“放心。”段清檬象徵性的安慰了他,轉身就走。
今日是柳家初代家主受浩蕩皇恩髮際之日,雖說這裡離皇城十分遠,此處的柳家血脈也是旁系的支脈,與正統柳家血脈也只是沾親帶故,但這並不妨礙他們作為柳家子孫自吹自擂,自是要慶祝一番的。
正當柳家張燈結綵,賓客言歡之時,一衣衫破舊,頭髮蓬亂的女子出現了。
柳家家主不悅道:“是誰放這乞婆子進來的?”言語中滿是對來人著裝的輕蔑,如她柳家這般高門望族,哪裡是這種人能隨意進來的?
一路走來,段清檬把擋路的人全解決了,自是沒有人回答柳家家主的話。
把吃飯睡覺打傻子作為樂趣的柳恩華一見著段清檬就認出她了,“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傻子?怎麼,今日還沒被本小姐打夠?諸位賓客,今日這傻子過來,我便為大家表演一段人打狗吧!”
眾賓客見段清檬氣勢非常,再聽柳恩華說她要表演打狗,以為段清檬不足為懼,鬨然大笑起來。更有人撫掌道:“打到狗汪汪叫喚最好!”
“你既不請自來,今日便與我表演一出打狗戲,讓賓客盡歡,如何?”柳恩華從貼心的小廝手中拿過棍棒,走向站在賓客矮桌中間的她。
“表演打狗?好啊。”段清檬在眾人嘲笑的目光中巋然不動,唇角噙著一抹淡漠的笑意。
段清檬的表情太過淡定,柳恩華手上雖拿著手臂粗的棍棒,還是遲疑了。就在她遲疑的閃瞬之間,臉上帶著惡意笑容的段清檬動了,身上的破衣爛布,隨風搖動,好生瀟灑。
“你……”柳恩華動了動手指,棍棒何時到她手上的?莫非她的手能突然變長不成?
賓客亦是大驚,有見地之人疑惑道:來人氣質淡雅,有如青山幽曲,怎麼看也不像是普通人,柳家小姐莫不是認錯人了?
段清檬掄著棒子溫和的問道:“要你狗命可好?”
“不……不好。”柳恩華心慌的回答,對方的眼神太冷,讓她如墜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