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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看者失神……

自他主動提出前往南應,幾年來聚少離多,每次與我們見面都是匆匆而過,即使偶爾有書信提點,但大部分時間都是他獨自一人在南應支援施為,這對開智時間不長,不懂人情世故,十分依賴我和千檀的小傢伙來說,不是件容易的事。我雖然相信他器具研發方面的天才,卻不看好他對上一幫善於玩弄權術的老狐狸,因為即使他只是隱在幕後,他還是必須掌握大方向,讓下屬信服他,遵從他的指令,而他的性子沒有經過琢磨,依然良善淳樸。出乎所有人意料,對這些困難,他一聲不吭地克服下來,並把事情完成得十分完美。他的能力手段,透過一封一封的情報,得到我以及他的兄弟的認可。

只是,在這短短几個時辰的接觸裡,完全看不到能幹的他的影子。似乎還是記憶中,乖乖的,懵懂的,有點呆,喜歡撲騰,喜歡墜在我和千檀身後,像條可愛的小尾巴……

鹿兒般圓溜溜的眼睛緩緩睜開,有點惺忪,又閉上,在我胸前蹭了蹭,打了個秀氣的呵欠。呵欠打到一半,牽扯到肩上的傷,整張臉皺得像包子一樣,眼再次睜開,遲鈍地眨呀眨,黑亮的瞳仁漸漸聚焦,映著我的臉,他甜甜笑了,笑出兩個可愛的酒窩:“父皇!”

“醒了?”

“咦?”他歪著頭,顯然對自己的處境一時反應不過來,一雙小手下意識抓了抓,抓到一片肌膚與一點凸起,他的表情倏然呆滯了。

“醒了就起來。”

“啊!”他驚醒,猛地爬起跳開,白筍似的身子直直站著,把蓋在我們身上的衣服全部拉去,掉在地上。

我搖搖頭:“回來。”右手麻得無力,我用左手拿起他的衣服……還溼著……

他呆呆看著我□的身體,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臉像塗了胭脂,無措地攪著手,低垂著小腦袋,慢慢磨過來。

“衣服。”我指指他腳邊掉下的衣服。

他連忙撿起,做錯事似的,抬頭不安地瞟了我一眼。

“我沒有生氣,快過來。”我不得不這樣說。和以前一樣,他對我的情緒特別敏感,我只要有一絲怒氣,他就嚇得不敢動彈。

他雙眼一亮,抓著衣服輕盈地撲入我懷裡。

“小笨蛋,傷口不痛嗎?”我輕斥,左手輕拍他的背。

“痛。”他扁了扁嘴,低聲嘟嚷,一邊卻瞟瞟我的右手——上面有明顯的睡痕,然後伸出雙手,幫我按捏,一點也不顧肩上的傷。

“那就別亂動。”我把外袍罩在他身上。

他乖乖地把有傷的左手拿開,右手沒有停下動作。

無力的右手的確有點麻煩。我蹙眉,沒有阻止他,左手也加入按摩活血的行列。

不一會兒,右手漸漸能動了。

我放開千翌,在他漲紅臉,瞪大眼的注視下,□著站起,穿上裡衣褻褲後,走向洞口,把死兔子拿回來。又把一邊的幹樹枝拿到沒有完全熄滅的火堆邊——千翌很聰明,把這些都準備妥當了。

此時,我無比慶幸“前世”的皇儲教育中,為了讓皇儲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能保住性命,新增了諸如野外求生、雪地求生之類的訓練。

雖然多年沒有碰過,但依稀有點印象。

我擦淨銀簪,正要動手,一雙小手倏時阻止我的動作。

“父皇,我來……您拿水回來,可以嗎?”千翌臉紅紅的,不敢看我,低聲懇求。

“嗯……”發熱過後,的確要補充水分。他如今的傷勢不適合過動……只是……我看看死兔子、樹枝,和他……

“父皇……”

“別亂動,等我回來。”我放了幾根樹枝在火堆上,拿起千翌的衣服搭在肩上……

“父皇,這邊有火。”千翌尷尬地扯回自己的衣服,甩到身後,把身上蓋的外袍遞還給我。

我看了他一眼,重新脫下里衣,蓋在他纖細的肩上,自己批了外套,微顛著左腿走出山洞。

“西邊直走。”背後傳來千翌的提醒。

我一頓,沒有回頭繼續走。

……

拿著用寬大的樹葉和樹皮組成裝水器回山洞時,火燒得正旺,兔子已經被剝皮洗淨,擱在火上烤著。肥嫩嫩的兔肉,在火上烤得香香酥酥的,香氣四溢,油脂滋滋作響……染血的銀簪和帶血的毛整理好放在一邊。

我並不意外,雖然性格各有特色,但這個小傢伙有著與其他小傢伙很一致的固執倔強。不過預料到是一回事,看到他重新滲血的肩膊感到惱火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