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頭養著別出門。”花白鬍子的大夫飛快地寫了個方子,懷英趕緊接過。蕭子澹一臉潮紅地躺在床上小聲咳嗽,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半張俊臉,他眯縫著眼睛朝懷英看了一眼,啞著嗓子小聲道:“懷英你別出去,外頭冷,別凍著了。”
蕭爹也道:“對對,懷英在家待著,我去抓藥。這大冬天的,小姑娘家家別老往外頭跑,凍著了可不好。”懷英忽然暈過去的事蕭爹也知道了,頓時嚇得不輕,哪裡還敢讓她獨自出門。家裡倆孩子都成了這樣,蕭爹自然得擔負起家長的責任,不由分說地跟著大夫去醫館抓藥。懷英則寸步不離地守在蕭子澹身邊。
大家都以為蕭子澹只是小病,喝了藥很快就能好轉,不想過了兩天,他不僅沒有好,反而愈發地嚴重了,咳嗽、流鼻涕,到後來還一直髮低燒,整個人都暈暈沉沉的,吃東西也沒有胃口,不過兩天的工夫,就這麼飛快地瘦了下來。
蕭子桐過來看過他一回,他也憔悴了許多,臉上瘦得顯得眼睛都大了,在蕭子澹床邊絮絮叨叨地說了一下午的話才離開。臨走時又與蕭爹道:“子澹這病一直不好,這麼拖著也不是辦法,恐怕得換個大夫重新看看。不然,去國師府問問看,能不能讓五郎出面請個太醫。”
蕭爹為難地嘆了口氣,搖頭道:“若是五郎在,我早就去求他了。偏生他最近身體也不好,前幾天才剛被國師大人接了回去,恐怕現在都還沒好轉,不然,這麼多天了,也不見他上門。”可除了透過國師府,他們還有什麼門路能請到太醫呢。
“這樣。”蕭子桐按了按眉心,“那我也去幫忙問問,看城裡還有哪家大夫醫術好些。”
蕭爹趕緊道:“如此就多謝你費心了。”
他將蕭子桐送出門,看著蕭家的馬車漸漸走遠,搖搖頭嘆了口氣,正要轉身回屋,忽然聽到有人朝他喊了一聲,“翎叔——”
那聲音挺年輕,聽著也有些熟,但一剎那間蕭爹卻又想不起到底是誰,遂從院子裡探出腦袋,待看清巷子裡的來人,他臉上頓時露出歡欣的笑容,“這……這是四公子吧,您怎麼來了?對了,五郎呢,他好了沒?”
“早好了。”龍錫濘笑眯眯地看著他道:“讓我大哥接回老家去了。唔,子澹和懷英不在家麼?”
“在呢,在呢。”蕭爹趕緊將他迎進來,一邊往屋裡走,一邊道:“子澹病了,這些天一直在床上躺著。前幾天他們兄妹倆還去過一趟國師府看五郎,也不知你見著他們沒。”
“蕭子澹生病了?”龍錫濘眉頭一挑,有些意外,心裡忽然一緊,又急切地問:“怎麼病的?那懷英呢,她沒事吧?”他的表情實在太緊張,臉色都變了,蕭爹見狀還有點感動。雖說與龍家這位四公子交往不深,不過,這少年郎還挺講義氣的嘛。
“懷英沒事兒,子澹病得有點兒重,在床上躺了好幾天了也不見好,懷英一直陪著。”蕭爹一邊說話一邊將他領進屋,開門便朝屋裡的懷英道:“懷英,你看這是誰來了?”
懷英一扭頭瞅見龍錫濘,眨了眨眼睛,面不改色地朝他喚了一聲“四公子”。
“你們先說話,我去燒水泡茶。”
待蕭爹走了,懷英這才朝龍錫濘仔細打量了一番,問:“你今天怎麼這樣就過來了?”突然又變成個少年郎,雖然也是風度翩翩,可懷英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以後都這樣了。”龍錫濘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手,“我被大哥給罵了,說不該騙你們。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就是……我擔心你會趕我走,所以才沒說實話。蕭懷英,你不會跟我生氣的,對吧。”
他都這麼說了,懷英還能說什麼。她無奈揉了揉眉心,點頭道:“是啦,我才懶得跟你生氣呢。不過這事兒你別跟我爹說,他要是曉得了……”懷英完全無法想象要是蕭爹知道了會是怎樣的反應,就他那火爆性子,非得拿著笤帚把龍錫濘趕出巷子不可。
“我知道了。”龍錫濘立刻高興起來,眉眼笑得彎彎的,又十分難得地關心起蕭子澹來,問:“翎叔說蕭子澹生病了,他怎麼病的,請大夫來看過沒?”
“看是看過了,藥也吃了,就是一直不見好。”懷英一說起這個就有些頭疼,她又將前幾天去國師府看望龍錫濘,卻被雨淋溼的事兒說了一遍,不過並沒有提及自己暈倒的事,又道:“那天風大雨大,大哥把襖子給了我,自己被淋溼了,一回家就病倒在床,怎麼也不見好。”
“那你怎麼不去國師府找我?我讓三哥叫太醫過來麼。”龍錫濘一臉的理直氣壯,說罷,又喚出那隻久違的青鳥給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