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農用三輪車在破曉的天光中緩緩駛近。
法克!
吳邪臉都青了,連忙跳坐到車蓋上,抄起塑膠袋裡的啤酒,咬牙切齒地開啟,咕咚咕咚往肚子裡猛灌。
“別喝了。”張起靈也坐回車蓋上,伸手搶了吳邪的酒罐,拿在手裡把玩。
精蟲上腦的通道被關閉了,聰明的智商又重新佔領高地了。(本山大叔語)
吳邪平復了下心跳,轉頭看向張起靈滿是笑意的臉,將整個談話的過程快速在腦子中過了一遍,原來張起靈說的“你來嗎?”是問自己要不要說說自己的事兒,媽的,那種情形……吳邪暗怪自己太蠢,敵人太狡猾,設個套自己就乖乖鑽進去,你個假洋鬼子良心大大地壞了,玩文字遊戲?
吳邪磨了磨牙:“張大校長,您故意的吧!”邊說還邊瞄張起靈交握著啤酒罐的手遮蓋的某處,心說: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您好像也好不了多少,這不還硬著?
張起靈眉梢眼底全是笑,仰頭將手中的半罐啤酒一飲而盡,轉頭對著吳邪一點點伸出舌頭,慢慢舔淨唇邊的啤酒沫:“你來嗎?”
“來就來!”吳邪堪堪轉過頭,壓抑住想要去舔張起靈嘴角的衝動,低咳了一聲,故作漫不經心地道:“我沒你這麼傳奇,混吃等死,過一天算一天。”
“看出來了。”
“這也能看出來!?”吳邪誇張地做驚歎狀,“我對你的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看張起靈只一眼不眨地盯著自己,知道甭指望他看過周星馳的電影,只好接著道,“一直覺得自己挺能的,雖然從小到大大禍沒怎麼闖過,可小禍從來沒斷過,不管學校還是家那片都還算小有名氣……可現在回頭想想根本不是我家太皇和太后開明,而是自己看著那點兒事都覺得不算什麼,無非就是打架、逃課、打遊戲、招貓逗狗、泡妞、抽菸、不好好學習、……再有就是抽別人褲子上的皮筋做彈弓彈別人家玻璃,和你乾的那些事相比,簡直就是小打小鬧,就你乾的那些事兒,拿出任何一件,都能讓我爸把我腿打折了……喂,你幹那些事,你爸知道不?”
“嗯。”
“他不管你?”
“不管。”
“心可真寬。”
“他沒工夫。”
“忙著賺錢?其實我爸也是,誰知道他一個清水衙門成天都忙些什麼,總出差,有時候一個月都不在家。他那人老古董,做事一板一眼,不管在家還是單位,都一副特嚴肅,特正經的樣子,比我那個當國安局局長的二叔看起來都陰森,平時不怎麼管我,可我要真犯了事,打我打得……就跟我是撿來的一樣,到現在,我都挺怕他的。”說到這兒,吳邪笑了笑,接著道,“我媽非常慈祥善良,特別寵我,雖然也挺忙,但她儘可能的兼顧到我,沒讓我覺得家沒溫暖什麼的。從小家裡條件還可以,只要不過分,基本要啥給啥,要是過分的,就去找我二叔三叔……我們老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