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意思就是說”尼克聽不太明白,只覺得一種巨大的恐懼籠罩過來,避無可避。
“意思就是,無論如何我都會呆在你身邊,而且告誡與勸導的權利我絕不放棄。”
騎士站起身來,手握胸口十字架,眼神像宣誓那樣虔誠無比。
“尼克,我永遠跟著你。”
“鬼啊!!!!!!”
處變不驚的純爺們尼克隊長,撒丫子從姘頭家裡抱頭竄了出來,一路往山上的白色宮殿跑。
“老大,快救命”尼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轉了幾圈,才在迴廊裡看見海雷丁的身影。他手裡的盆子裝著些碎肉,正在玩獅子。
看見尼克,雄獅低低吼了一聲,這傢伙個子小小,看起來很適合食用,可又有種奇怪的威脅感,讓它的判斷開始混亂。
“哈姆,坐下。”海雷丁淡淡命令。獅子立刻閉了嘴,乖乖坐在他身邊。海雷丁抓抓獅子鬃毛,笑道:“這小傢伙可比你強的多啊,養你這麼久,一下被斬了我要心疼的。”
尼克松開緊握鐮刀的手,抱怨:“船長,為什麼你養的寵物都這麼聽話。”
“因為我□得法。怎麼,金毛不聽你的話嗎?”海雷丁笑眯眯的餵了一塊碎肉給獅子,“聽聞你賣了好幾次,每次都跑回來,忠心的很呢。”
尼克頹喪:“不是不聽我的話,是想讓我聽他的話。”從一旁的銀盒裡抓了個無花果乾塞進嘴裡,尼克想還是船長好,總讓她佔便宜。不像金毛,嘮叨又賠錢。
“有些人是這樣,喜歡把自己的觀念往別人身上套”海雷丁頓了頓,覺得這個話題沒什麼價值。接著問道:“城裡最近怎麼樣?”
“怎麼樣?還是那樣子啊。春天一來,市場裡熱鬧多了。”尼克不知道船長有什麼用意。
“你在酒館看場子,沒人找麻煩嗎?”
“沒,怎麼會。”尼克又摸了幾枚葡萄乾,“都是些酒鬼,摔板凳砸杯子,丟出去就沒事了。”
“這樣”海雷丁摸摸下巴,“前幾天3船的二副喝醉了跟人動手,本來就是爭風喝醋的小事,結果被人揹後捅了暗刀。”
尼克點點頭:“這事我知道,結果一團亂也沒找到是誰動的手。”
“那你大概不知道,今天早上在海邊,發現了4船監理的屍體,身子都泡漲了。”
尼克奇道:“扎馬勒是個戀家狂,平常很少出來喝酒的,應該不是打架吧?”
海雷丁把肉全丟給獅子,擦了擦手:“四處刀傷,全在要害上。尼克,你去城裡逛逛,記得小心。”
“這是太過招搖,被人惦記上了。”卡爾跟在尼克身後,亦步亦趨。這樣的是非之地,果然危險的緊。
“惦記就惦記吧,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尼克蠻不在乎,嘎嘣嘎嘣嚼著炒豆,東一個小攤西一個店的亂看,什麼也不買。
“尼克隊長,看看新來的料子!給先生做件新衣服吧!金光閃閃的緞子,威尼斯人手工,和他的頭髮多配呀!”
“尼克隊長,天青石嵌的波斯寶刀,和先生的眼睛很配呀,一個銅子兒也不賺,成本價給您!”
尼克額角青筋直跳,回頭惡狠狠瞪卡爾:“我看起來很像冤大頭嗎!?”
卡爾無奈的笑:“不像,沒見過比你更節省的了。”
“真是,吃飽穿暖還不夠麼,金幣就要留著生小金幣,什麼緞子寶刀,我們猶太人”尼克頓了頓,想起來更會節省的叔叔阿薩,給她買衣服是從來不吝嗇錢的。哎,那都是,很久很久前的事了
一晃神,市場那頭突然有些混亂,一個熟悉的男聲高聲喊起來:“搶劫!你們敢我是紅獅子的船醫!!!”
尼克擰身就衝進人群裡,向著人群聚集的地方飛奔過去。
擠了兩下,她遠遠看見幾個蒙著阿拉伯頭巾的男人圍在一起,舉著刀往下刺。地上躺著的清秀男子,正是船醫維克多。
他是出來採購藥物的,能夠起死回生的東西總是貴比黃金,假貨次貨也是不一般的多。左挑右選好不容易填滿藥箱,一袋子金幣也所剩無幾了。正要回去,卻被一夥兒人搶了箱子,一把拉倒在地上。
維克多心想在阿爾及爾可沒人敢搶紅獅子的東西,便高聲喊出名號,誰知對方眼睛也不眨,立刻抽刀就砍。船醫也顧不得潔癖了,就地一滾避開要害,卻被尖刀刺中肩膀。
還有三十多米,又是人最擁擠的市場,尼克無論如何趕不到了,眼看維克多就要命喪刀下,她往背後一摸,從鐵桿上擰下鐮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