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羅伊德他們回到市內之前的事情。

賽爾蓋科長一如既往的在科長室裡看雜……工作，然後忽然接到了警察總部的緊急會議通知。

真不想去啊。可是不去也不行。賽爾蓋戀戀不捨的把手裡的雜誌放下，放到抽屜裡順手鎖了起來。至於是什麼內容，從他順手鎖起來大概也能猜到吧？

“希望他們沒捅太大婁子啊。要不然皮埃爾肯定又得嘮叨個沒完。”

自言自語著給自己點根菸，賽爾蓋又回想起這個總是著急的上司，不由得笑了出來。那是不包含任何含義的，單純出於愉快而露出的笑容。和一般人聽到笑話面露微笑差不多。

不過，這幫小傢伙，應該沒問題吧。該不該說真不愧是兩兄弟性格也相似呢？哥哥在拼命收集黑手黨的證據，弟弟則誤打誤撞的惹上了卡魯門財團，恐怕今天緊急會議也跟卡魯門財團有關係吧？

算了，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好了。要是演變成皮埃爾的批鬥人大會，大不了就補個覺完了。

賽爾蓋帶著無比憊懶的想法，拖著身體前往警察總局。

和前臺的接線員芙蘭打了個招呼，賽爾蓋徑直前往會議室。

裡面人還真不少，皮埃爾這傢伙趾高氣揚的坐在上位，周圍是其他的幾個副局長，局長倒是不在，也可以理解，領導肯定是最後才會到的，這樣才有身份。各個部門的領軍人物都在，就連最為忙碌的搜查一科也派了一名女搜查官來旁聽。賽爾蓋撇撇嘴，看起來事兒還不小呢。

賽爾蓋坐下後又過了將近三十分鐘，人這才來齊。警察局因為各種原因，已經變得反應遲鈍了，就好像重病之人在大限將至之前，反應會慢慢變得遲鈍是一個道理。

連緊急會議都能拖延三十分鐘才到，要是普通的會議……

賽爾蓋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不過很快就變成了肅靜的表情。因為他忽然想到，自己在這裡等了他們三十分鐘，是不是說明自己其實是一個非常優秀的警察呢？嗯，一定是這樣的。

想到這裡，賽爾蓋的表情又嚴肅起來，彷彿自己真的是一個好警察一樣。

隨後，就是冗長又無意義的開場白。即使是緊急會議，高層依舊沒有先說重點或長話短說的意思。

總之，把20分鐘不停歇的話概括一下，就是“與會的各位都辛苦了，我很感謝大家能來開會”。

真麻煩啊。賽爾蓋裝出認真聽的樣子，右手則藏在桌子底下，把自己的隨身佩戴的鋼筆在指尖轉來轉去。因為經常開會，賽爾蓋已經練就了鋼筆在手指間不停歇飛轉三個小時的技能了！不過毫無意義……

然後，皮埃爾咳嗽一下清清嗓，賽爾蓋知道，這恐怕是該說到重點了。

果然，皮埃爾副局長露出虛偽的假笑，皮笑肉不笑的開始廢話。

這並不是說皮埃爾的作用有多重要，而是領導們的稿子都是有人提前寫好的，其他人都覺著這稿子實在是太長，念起來費勁，反正皮埃爾只是一個邊緣人物，雖然是副局長，不過實權有限，而且因為皮埃爾的膽小怕事——他自己則認為是謹言慎行——他也沒有希望晉升為局長，大家也樂得把這個稿子交給他來唸，又省力又不會威脅自己的地位。

除去無意義的歌功頌德和誇張的修飾詞，那篇稿子的中心思想是：卡魯門·哈斯決定以個人名義捐贈給支援科一百萬米拉作為活動經費，而警察總局認為，支援科是警察總局的下屬部門，那筆錢既然是捐給支援科的，自然也是捐給警察局的。

哦。原來如此啊。

這是賽爾蓋的第一反應。

常年開會的習慣讓他根本沒留心皮埃爾他在說什麼。

“那個，賽爾蓋，你聽到了嗎？”

皮埃爾看他沒有反應，知道他又走神了，不過現在這個場合也不好發作，只能壓著火氣問他。一般來說，提到賽爾蓋的時候，大家都會連上他的職位叫他賽爾蓋警督，不過現在皮埃爾副局長憤怒之下，也就沒顧及這點。

“啊，在聽。”

“那給我複述！”

皮埃爾的聲音忽然變得尖銳，不經意間，他又捏尖了嗓子。這是皮埃爾處於激動狀態的特徵之一，每一個他手下的警察都知道這點。

“額……那個，有人捐了100萬給支……支援科。”

賽爾蓋努力回憶著剛剛飛過耳邊的句子，這才被這個數字給驚到了。

老實說，一百萬對於一個部門來說，只能算是勉強夠看的經費，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