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午夜時分人神合一,各踏祥雲來到了西嶽華山的弈棋枰前。
狐仙較鼬仙先到一步,見十八年前與鼬仙所弈殘局已不復存在。不知哪位有心之人已把棋子擺好待人來弈,狐仙嘆道:“世事如煙,萬物不永。人生不恰似這棋局,你爭我鬥相互廝殺,最終還是要讓給後來之人。”
這正是:你爭我奪幾時休,針門小利也鑽營。
高官顯貴能多久,欲尋王候糞土求。
鼬仙接道:“狐兄何以感懷如斯,我看塵世間是:
爭權奪利無時休,你傾我軋到白頭。
挖空心思專為己,春夢醒時已殘秋。”
狐仙笑道:“我只是看這棋局有感而發,誰知竟引出鼬兄的華章來。”
鼬仙笑道:“狐兄謬讚了,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我自歸山,已解去長白山之禁,山中生物各安其所,全賴狐兄的指點迷津。”
狐仙笑道:“遵循自然法則是生物界的立身之本,鼬兄能拋開一己之利可謂大徹大悟,可喜可賀。不知鼬兄挪移反歸大法可大成否?”
鼬仙道:“賴狐兄指點迷津,於近日已成。”
狐仙道:“如此甚好,我也是於近日才悟透玄奧將那金剛槃涅指融會貫通。”
鼬仙道:“不知那奎、亢二星可是於今有難,望狐兄示之。”
狐仙道:“十八年前的今日便已算定二星近日有難,非我輩不能排解,鼬兄欲去河北助奎星?還是去江南助亢星?”
鼬仙道:“你久居江南我僻處塞外,莫如公私兼顧,我去江南助亢星,順便瀏覽江南美景。兄去河北助奎星也便了解北地的風土人情。況自古燕趙出豪士,兄可多多結納。”
狐仙笑道:“自古蘇杭出美女,鼬兄可是欲親芳澤?”二仙大笑。狐鼬二仙約定八月十五日長安見。言罷各踏祥雲而去。
第十二章
那金蟾一時被色所惑,欲與那柳芸小姐效戲水鴛鴦。誰知連番受挫,今日又遭南勘一曲尺險些削去天靈蓋,一時疼痛難禁,自是躲到池塘深處運功療傷。任南勘使出渾身解數萬般辱罵,只是不敢出來與南勘對陣。它恨南勘已極,又由此及彼,恨柳芸小姐全然不解自己對她的一片致誠之意。本來無心傷害於她,對其施毒不過是要挾她就範的一種手段而已。只要柳芸小姐能心回意轉與它同偕那比翼雙飛的鸞鳳之好,解自己所施之毒不過是舉手之勞爾。誰知那柳芸寧肯玉碎而不為瓦全,就是不肯領我的痴情。金蟾想一回恨一回,只恨美女不能入抱而不思自己用卑劣手段焉能贏得美人之心。憤恨之餘它產生了一種可怕的報復心理。我不能得到的東西包括人在內,我一定要破壞它。尤其是郎才女貌、情深意篤的情侶,我一定破壞他們,讓他們也知道,失去自己所珍愛的伴侶是什麼滋味,以慰我今日的失戀之苦。
卻說南勘回到柳員外家中,詳細向二老稟報了勘驗結果並打傷怪物之事。建議柳員外多安排人手,多備水車,車乾池塘之水,抓住怪物,逼其交出解毒藥物以解自己未婚妻柳芸之苦。又到柳府繡樓向柳小姐和墨芝小姐通報了查獲怪物的經過,告訴她們抓獲怪物指日可待。柳小姐聽後芳心大慰,幾日來的愁緒煩惱,隨著精神的健爽減弱了不少。心中對南郎既是愛慕又是感激,興奮之情不可言表。墨芝小姐聽的血脈賁張恨恨連聲,亟想與南勘同去除魔,然而幾次欲張口又都強忍了回去。她怕那怪物狗急跳牆鋌而走險,來傷害芸表姐,豈不是顧彼而失此。所以只好忍隱不發了。南勘看她的急猴樣,心中暗笑也不去理她。
南勘帶著柳員外募集的數十壯漢、十餘部水車,在那怪物匿身的池塘晝夜不停的車水。只待池水抽乾便要拿獲怪物,誰知連幹數天,那數十壯漢只累得精疲力竭,而池水只是不見減少,弄得南勘也無計可施,只道池水車幹便能抓獲怪物,不知何故這池塘之水就是車之不幹,抓獲怪物顯見遙遙無期,柳小姐之毒何日能解?南勘來時的高興心情一掃而光,留下的只是心中的愁悵。
你道這池塘之水何以車之不幹?原來此池塘與地泉相連,雨季時池水不多,乾旱時池水不少,這就是自然界地殼變遷的造化而成,豈是南勘等人所能改變的,而金蟾之所以匿身此處,也是因此所致。
第十三章
話說佛祖如來自瑤池王母蟠桃宴上歸來,一直被玉帝與王母伴嘴之事所心煩,他知道玉帝這位溫順的妻管嚴,終究拗不過王母的雌能伏雄的理論以成定局,只不過不知王母究派何人下界,司那雌性之職。如來佛祖睜開慧眼已知就裡,心道;這王母雖有時蠻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