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好一陣溫存。
事畢,也把自己所夢告訴了李氏,然此事牽扯李氏隱私,故而也沒去請解夢師來圓這夢之吉凶,此事慢慢也就過去了。然自書房與李氏媾合後,南老爺按老僕南安的建議專一的情感全部傾注到了李氏身上。
光陰荏苒轉瞬已過月餘,李氏忽感身體慵懶不思茶飯,只思吃酸並伴有嘔吐,南惟仁老爺命老僕南安去請名醫賽思邈前來診治,那賽思邈把脈一視已知就裡,向南老爺拱手道:“老爺恭喜了,三夫人有喜了。”南老爺大喜道:“不知多長時間了?”答已一月有餘,南老爺心中暗想,難道是書房那次已珠胎暗結了,但不知與那青狼入夢有無關連,但李氏懷胎絕非壞事,故著南安多賞醫資,命僕婦仔細侍候。胡、劉二妻妾自也十分高興。畢竟老爺壯年子嗣機緣得遂。故每日噓寒問暖更關愛有加,加之眾僕婦的精心照護直如眾星拱月般把個李氏侍候的感動至極。
十月臨盆誰知竟是難產,經兩天兩夜的煎熬接生婆終於接下一男嬰,然李氏由於血崩,只看了男嬰一眼,見此嬰濃眉大眼酷似乃父,只是兩眼圈青紫目中帶煞,李氏眼前忽然幻化出青狼被自己打傷雙眼的情景,心中駭然,大叫一聲血流不止睜目而逝。其年僅二十四歲。
南府在老爺三十八歲才得此貴子,閤府上下莫不歡欣,然李氏產後而歿又添上一層哀痛。但死者已矣,自當節哀順便。治喪儀式甚為隆重,畢竟她為南家延續了香火,是南家大大的功臣。和尚、道士超度亡魂治喪儀式於七七四十九日才告結束。
再說那嬰兒自離孃胎,未曾吃得一口娘乳。而眾舉薦來的乳孃只要小嘴一接觸乳頭便哇哇大哭,不肯進乳。一連換了十餘位乳孃一連三天均是如此,直把南老爺與閤府上下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所措。難道此子非親孃之乳不吃?然親孃已死這便如何是好。
正當全家舉足無措之際,僕人南安匆匆跑來對南老爺說:“門外一道士求見,不知老爺見不見?”南老爺本來因妾產而歿,而此子又不肯吃乳孃之乳而急得六神無主,既使是上憲到來也無心接待,然忽福至心靈連叫:“快請、快請。”僕人南安一陣風也似跑了出去,稍頃便領入一道冠羽袍、手執拂塵、青發如絲年青的全真道士,道士稽首問訊:“無量佛,貧道袁天罡聞貴公子母歿而不肯進乳孃之乳,特不揣冒昧造府一見,唐突之處切望見諒。”南老爺一聽我尚未開口見詢,此道長便直陳來意,我若客套豈非顯得俗氣,故坦然道:“在下正為此事焦慮。不瞞道長,我今已屆不惑,始得此一子,南家今後香火延續恐靠此子了,然此子命苦生下來就沒了孃親,可他不肯進乳孃之乳。倘若此子再出一差二錯,我怎麼能對得起南家列祖列宗,又怎麼能對得起為產他而亡的愛妾呢。望道長賜我良方以救他這小孽畜的生命。”言畢戚容已現臉上。
袁天罡道:“可否把公子抱來一觀。”南老爺急命丫環秋萍令胡夫人抱公子出來。
袁天罡一見此子面如冷月濃眉大眼,只是眼眶四周青紫如炭,平添了幾分霸氣。袁天罡心道;這真是孽緣,你嫉惡如仇也不應報復懷你養你的慈母身上,她是因你侮她在先,而她打你雙眼在後,況且她根本不知你是星宿下界投胎於她,如若你輔弼朝廷之日如此妄為,留你豈不是貽禍人間,袁天罡想至此口中唸唸有詞,拂塵一揚就要取其性命。
此時嬰兒忽然雙目圓睜落下幾滴淚水,小嘴噏合似有愧悔之意。袁天罡見此揚起的拂塵緩緩落下,附耳言道:“輔國安民、戒妄戒嗔,汝可能做到?”那嬰兒大眼眨了兩眨似表能做到。袁天罡嘆道好自為之:“好自為之。”言畢從懷中摸出一枚青果放入嬰兒口中,轉身對南老爺道:“請乳母試餵乳。”南老爺哪裡知道他那積四十年功夫才得來的兒子已在枉死城前走了一個來回。
自那袁道長餵了青果之後,此子逢乳便吃,那原先找來的十餘位乳孃的乳汁剛好夠他一天所吃。閤府之人無不稱奇,不知那位道長給他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以至如此。
南惟仁老爺在嬰兒滿月之日為其取名南勘,表字懷遠。意能繼承己志將來為國能勘疑案,為民能解倒懸。還有一層秘不可傳之意,即此子兩個黑眼圈至滿月也未能褪下,著實難看,勘、看諧音由人去意會罷了。
轉眼南勘已三歲,只是不苟言笑,除每天對大娘、二孃、父親例行請安外,不多說一言。對僕、婢等人則是見面點頭到也不失禮節。唯有對僕人南安有說有笑,眾皆驚奇嫉羨,不知南安何已得此殊榮。
南勘年紀雖幼,但對父親南惟仁的書房情有獨鍾,尤其是對父親的勘案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