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一樣。但就在同時他忽然想起那天做出的決定,於是開啟了房門。
客廳,廚房門外,陳父和陳母正在推搡,前者不斷試圖抽回拳頭揮打,總被後者死死拽住。
“鬧夠了沒!”陳依壓抑煩燥和怒氣,一聲大喊,人同時闖進推搡的兩人之間,努力分開。
激怒的陳父一拳正揮砸上陳依胸膛,‘咚’的一聲,彷彿擂在鼓上。陳依也感覺整個胸口都因為這一拳顫動,但並不怎麼疼。這一刻他才覺自己的確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只有父親胸口高的孱弱小孩了。
陳父這一拳打了個結實,不由微微一愣。他原本只是想繞過陳依的阻擋打那後面的陳母,錯手之下,就有些愧疚,片刻前的火氣竟然消失殆盡。陰沉著張臉大步走到沙坐下,‘唉!’的重重嘆氣。
“陳依你說你媽是不是蠻不講理?上個月我就跟她商量好了,說過兩年一定要裝修,現在不少人家裡都裝修的很漂亮,傢俱也很高檔。我們是不是也該裝修?啊?裝修最少得花十幾萬,過去老家這事情那事情的花錢不斷,說起來我工資不少但都沒存到多少。上個月跟你媽商量好了生活費節省點,多存點錢。今天她就說什麼我不給生活費,月初才給了她一千塊錢。水電費管理費電話費油鹽什麼的都不用她買,光是買菜吃飯難道還不夠?這才多久她就用完了?不聲不響的從錢包裡拿錢,我今天請別人吃飯,結果吃完飯一摸錢包少了一疊,差一點就不夠結帳!曉不曉得這丟臉?你拿錢也不說一聲,我要早曉得會再取啊!”
陳母情緒十分激動,漲紅了臉。“存錢就減生活費?你一年拿多少錢,存錢裝修就非得減生活費!上個月你說我就沒有答應!一家人吃飯買菜一個月一千塊怎麼夠?減生活費存錢虧你說的出來,你請人家吃一頓飯都五百八百一千的,給自己老婆娃子生活費還扣那幾百塊錢?你少吃一頓飯不就夠了嗎!”
陳父怒目一指,扭頭朝陳依喝問。“你看她說的是不是人話!還懂不懂點道理!男人在外頭同事上司之間吃飯喝酒,人情往來,這能省的嗎?啊!陳依你評評理,你說她這是不是人話……”
陳依最煩聽到的就是陳父這句話。卻強壓煩燥感儘量讓語氣平靜。
“你們吵歸吵,別動手打架行不行?你畢竟是男的,衝女的揮拳踢腳的說不過去。”
陳父大怒道“她不說些冤枉八舌的話我會打她?不打她怎麼曉得閉嘴……”
………【第九節 噩夢?幻覺?紅色幽靈】………
陳依不想進行這種沒意義的爭論,見陳母回到了廚房邊自做菜邊回嘴,而陳父也沒有暴走的跡象,丟下他們繼續爭吵,自顧回房。
文文房間的燈仍舊亮著,這時間應該在寫作業。
陳依緩了半響才理順情緒,他現越來越受不了陳父的話,就像生物課裡提及的條件反射,他對陳父吵架時的聲音應該就是種條件反射,一聽到就會心情冷沉。
時間還早,陳依看了看錶,沒到師傅交待的時候。
他揉了揉眼睛,不知為何感到有些睏乏。
桌上的鐘時針走過凌晨三點。
‘怎麼會這樣!難道剛才睡著了嗎?’陳依心裡明明有這種疑問,但又明明在想著別的
他覺得仍舊不想入睡,李茵沒來電話,讓他擔心不安。
‘又進入了幻覺?茵的姐姐明明不讓她打電話,我不是知道嗎?為什麼還擔心……’
他覺得白日裡太過疲倦,眼皮不知不覺的漸漸合上。才合上不久,他又倔犟的睜開。
黑夜裡,風穿過開啟的窗戶,經過他的房間。
連線陽臺的門,隱約飄進來什麼。
陳依定睛一看,嚇的蹦起。
一團黑色的長,從陽天門外迎風飄蕩進來。
黑漸漸覆上紅光,微弱又鮮亮分明的紅。
‘這是夢……夢,冷靜,冷靜,我的夢我是主宰,冷靜……’從小就有許多噩夢經驗的他很快冷靜,僵硬的身體以及神經慢慢鬆弛。他早已經知道,夢裡他才是主宰,噩夢也能夠在冷靜後控制和扭轉。
但今天的情況很反常。
飄蕩進房裡的頭越來越多,漸漸的,幾乎充斥房裡大半空間。
一條被紅光包覆的身影橫移進來,紅光太濃郁,讓他根本看不清形貌。
‘來我的夢裡你想做什麼?在我的夢裡,你又能做什麼!’
陳依屹然不懼,噩夢裡如果自身不畏懼,那麼所有恐怖的感受都會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