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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於是,左宗棠先被從湘鄉轉押湘潭。在湘潭,他重鐐加身,獨自被關押一室,沒有人搭理他。隨著長沙的攻克,馬上他又被押來長沙,而且押送的路線,恰恰就是天軍進攻長沙的路線。

………【第一四○章】………

“左先生,別來無恙啊!”一見到被帶進來的左宗棠,石達開滿面春風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拱拱手,“半年多的時間,沒想到咱們又見面了。呵呵,高季左,左季高,先生倒是很會開玩笑。”

高季左,是左宗棠在第一次天軍進入湖南前去探測天軍最終實力,以決定是否選擇走這條路的時候,他臨時靈機一動給自己取的化名。現在,聽著石達開這麼一說,左宗棠咧咧嘴,不知道是該笑還是不該笑,也一時想不起該說點兒什麼才好。

一到長沙,他身上的枷鎖就被取了下去,又允許他洗了個澡。現在,洗去一身汙泥濁水的他,身上感覺清爽了許多,心裡卻是更加忐忑不安,而且更加羞澀。怎麼能不羞澀呢,自以為看透了不能最終得勢的天軍,顯然已經預示著要得勢了,自己反成了階下囚,任人宰割。連日來悶坐細想,再加之一路上的所見到的,還有押解士兵有意無意透露出的各種新訊息,也更叫他感到天軍裡其實人才眾多。象自己這樣的人,也絕非是什麼奇貨可居之流。

石達開看看仍然站立在屋子中央,表情極不自然的左宗棠,他從書案後面走了出來,隨手一指旁邊的坐椅,“不要客氣,今天,石某是以老朋友的身份,想和左先生隨便聊聊,來來,請坐。”

看著左宗棠坐了下來,石達開又吩咐侍衛送上茶水,這才在他旁邊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扭臉瞅瞅左宗棠,“形勢發展的很快啊,我們不僅又打了回來,而且還坐在了長沙城裡。其實,大致的情況你心裡也有數的。從實際來講,長沙本不需要這麼長的時間才能拿下,真要想拿,最多隻需要一天。”

他端起茶杯,衝著左宗棠舉了一下,“湖南的茶葉還是很不錯的,口感很好,來,左先生也喝點兒。”然後,他又接著說到,“可是,我們不想硬來,天軍弟兄的生命是重要的,我們要把損失降到最低。當然,我們另外一個目的是要教育一下北京的咸豐妖頭,不要以為八旗和綠營兵不行了,就把希望寄託在土豪、團練身上。曾國藩就是個最好的例證,他們口頭上是為了朝廷賣命,其實更多的是出於自身的私利。為了以後的發跡,他們勢必要首先儲存自己的實力。呵呵,我們的目的可以說達到了,駱秉章已經按照我們的設想,給他的主子上了彈劾曾國藩的奏章,歷數地方團練之弊端。咸豐妖頭會很難過的。怎麼樣,對我們的做法,左先生以為如何?”

左宗棠尷尬地笑了笑,他說不出什麼。正象石達開所說的那樣,他們目前的戰法完全一反常態,看似不緊不慢,卻處處暗含殺機。說實話,他們多次採用的圍城打援之策,令以後的各路清軍很難再肯相互照應,因為,一旦脫離堅城,搞不好就是自身難保。曾國藩坐守株州而遲遲不敢救援長沙,又何嘗不是懼怕太平軍的這一手呢?尤其是他們的輕兵迂迴戰術,下湘潭、取湘鄉,更有甚者竟長途奔襲衡州,對自以為是的湘軍進行一系列的釜底抽薪。他太明白了,只要曾國藩的這種兵制一倒,大清那就再難以找到能和太平軍相抗衡的勢力了。曾國藩找到了條本來可行的路,可惜他只會說,不會做。

不過,自己已經是今非惜比,他已經沒有了引經據典、再侃侃而談的地位了。左宗棠現在更關心的是自己未來的命運,至少不能象曾家兄弟那樣。“翼王殿下,”他吭哧了半天,還是選擇了這個稱呼,“左某已成階下囚,哪裡還有權力對殿下和殿下的軍隊品頭論足。”他輕嘆一聲,嘴唇蠕動了幾下,終於忍不住地說到,“這個這個天軍對漢奸的定義還是還是太廣大了些。天下數萬萬百姓,都剃髮留辮子,尤其戰爭的雙方,各為其主,很難說他們就是甘願為”他的話說的低氣不足,自己都感到牽強。不過,他這是試探,試探自己未來的命運,看看是否能有轉機。

“女真立國大清,使一個原本依附在我中華下的弱小民族獨立出去,他們就再不認同自己是當年大明的人。所以,滿清霸佔中原,從某種意義上講,已經不是以往的朝代更替,而是外國入侵。當然,取得中原大好河山之後,滿清為了保住其統治地位,又開始宣揚滿漢一家。是一家嗎?”石達開放下茶杯,手一甩,“那不過是劑迷魂湯而已。他們所做的一切,就是想叫天下所有人都變成他們的奴僕。難道不是嗎?我想請問你左先生,你是個通今博古之士,可是你是不是一樣對現在的一切都很習慣了?你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