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只好”含煙說著,猛然間抽出一把閃著寒光的雪刃,含淚一笑,恨恨道
“那我只好一死!”
她話音一落,二話不說便將那把短刀朝著自己的胸口刺去,鸞萱一驚,心中一震,急忙彎身一把緊緊抓住她的手腕,脫口叫道,
“你瘋了??竟然要尋死!”
含煙垂下眼簾哭著道,:“我不知道沒有他我要怎麼活,我日盼夜盼總算是把他盼了回來,這麼多年,我一直立誓非君不嫁,可是他卻說他已經不愛我了,如果我不能在他身邊,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她越說越傷心,神情也越來越激動,說著說著又要拿起匕首往自己的心口刺了過去,鸞萱自然死命拽著,到最後也被她這要死要活的樣子弄的煩躁不堪,她一把搶過含煙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摔倒地上,瞪著她大聲道,
“你這些話要說便全都跟他說去,到我這裡來尋死覓活的做什麼嘛,你們兩個的事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他現在就蝴蝶山,你去找他吧!”
含煙聽了,方漸漸的止住了哭,她含淚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像是明白了什麼,目光泛起一絲喜色,她急忙站起身,抹著眼淚笑道,
“謝謝郡主,郡主你對含煙的大恩大德,永生不忘”她這般說罷,便滿臉喜悅的跑了出去,臉上哪裡還有再輕生的念頭,
鸞萱看著地上那一把閃著銀光的匕首,一時間又是想笑,又是想哭,她突然覺得好疲憊,好疲倦,她又在原地呆呆站了一會兒,整個人便突然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般,軟綿綿的坐在地上,久久站不起來。
我只賭這一次,我想你會回來。
卻說蝴蝶山上,葉浮歌看著漫天飛舞的螢火,只猜想著鸞萱該是如何開心興奮,想著她臉上會如何露出那天真爛漫的笑容,想著想著,自己的臉色不由得也笑意融融。
遠遠的,似有一個女子身影朝著他匆匆跑了來,他神色一震,揚著唇剛想揶揄她幾句怎麼來的這麼慢,但當他看清月色下,那一身翠紫色衣裙的女子時,面色卻是一僵,
“怎麼會是你?” 他呆了一下,清透精緻的眸子不由自主的湧上一層濃濃的失望。先前那期待而喜悅的面色也隨著看清她的面容時,徹底冷淡了下來。
“是郡主說她沒有時間來,讓我來陪你的”
含煙再說什麼,葉浮歌的已經聽不清了,也沒有興趣再多聽,他那晴朗如月的好心情此刻已然跌入谷底,他現在很想立刻跑回去質問鸞萱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看著含煙的款款深情目光,他又有些說不出口,因為他始終覺得自己有愧於她,不想再讓她傷上加傷。
故而,他只得強打精神,耐著性子陪她在山谷中坐了一會兒,好不容易熬到夜色沈沈,將她送回了家,他本欲打道回府,去找鸞萱問個清楚,不想那含煙又哭著纏上來,無論如何說就是不肯放他走,到最後甚至又開始以死相逼。
葉浮歌心中無奈,也怕她當真做出傻事來,只得又賠了他整整一日一夜。直到第三日的清晨,他才趁著含煙熟睡的時候偷偷的跑回了侯爺府、
他剛走到府邸門口,便見那老管家有些慌張的迎了過去,滿面焦急地道,
“侯爺,你怎麼才回來?夫人她她”
“她怎麼了?” 葉浮歌心中一沈,追問道,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夫人她走了只留下這封信給你,” 那老管家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把懷裡的信遞給他,唉聲嘆息的道,
“哎,老奴攔了夫人好久,可是夫人她卻是執意要走,還說祝你和含煙姑娘白頭偕老,這哎侯爺,這可如何是好啊!”
葉浮歌掃了一眼手中的信,臉色也不知是氣還是驚,一陣陣的發白,他捏緊了手中的信,擰眉急聲道,
“她是何時走的??有沒有說去哪?”
老管家想了想,看了一眼天色,緩緩道,:““走了有半個多時辰了,不知道去哪,不過好像是要坐船走,應該是去了碼頭老奴也聽得不甚清楚侯爺侯爺”
老管家看著還未等自己說完,轉身就朝著碼頭方向快跑而去的葉浮歌,急忙大聲喊道,:“侯爺,你要快點啊,一定要把夫人追回來啊”
碼頭邊,水浪滔滔。
一身五彩裙裳的少女站在水波浩瀚的江水邊,眺望著這一江幽幽碧波,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空無一人的小道,低下頭來,手指絞纏在一起,目光悶悶不樂的輕嘆了一口氣,目光溼乎乎的。
忽而,一隻白嫩如玉的手指搭在了她的肩頭上,如琴音般悅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