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春澗春水潺潺的眸子緩緩忽閃了幾下,朝著葉浮歌揚唇一笑,身子更加綿軟的趴在桌子上,含醉不清的笑道,
“浮歌,你果然是喝醉了你這是打算把自己的夫人送人麼?”
葉浮歌豪爽的仰頭又飲下一杯酒,不以為意的擺著手,一臉慷慨裝的笑道,:“俗話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更何況這還是一件我棄之唯恐不及的衣服,春澗,你若是喜歡,只管拿去便是!不過”
他端著手中的酒杯,打量了鸞萱幾眼,忽而又壞壞的笑道,:“不過,我只怕你到時候會後悔到腸子發青啊哈哈哈”
聞言,本是一臉冷淡的坐在一旁觀看,分不清是醒是醉的姒烏袂也難得的微微揚起弧形精緻的薄唇,輕笑了一聲。
“葉浮歌!!你!!你找死!!!!”
饒是鸞萱再怎麼忍,此刻也是一絲一毫的再也忍不住了,只見她怒叫一聲,伸出一腳,便將葉浮歌狠狠的從椅子上踹了下去,又不待他反應過來,便毫無形象的跨坐在他的後背上,舉起粉拳便在他的後背上捶打起來。
“哎哎你幹什麼!!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沒聽過麼哎呀啊”
“我管你什麼君子,什麼小人!!我今天不把你打的滿地找牙,鼻青臉腫,我就不叫耶律鸞萱!!” 鸞萱當真是被氣急了,粉拳如落下的玉珠般一下重似一下的用力在他身上捶打起來。
本是依偎在他們身邊的幾個女子一看這陣仗,都嚇得紛紛逃散而去,而酒店內其他的酒客看著眼前如此彪悍的女子,也怕惹禍一般的被鸞萱狠狠一瞪,便統統跑了出去,一時間,酒館內的便唯剩泠春澗和姒烏袂神色自若的互相依靠著坐在地上,看著眼前這齣好戲,二人誰也沒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喂,你再打,我可是要還手了啊!”葉浮歌含著醉意,一邊躲著她的拳頭,一邊嚷嚷大叫道,
“你還啊!!你以為我怕麼!!啊哎呀” 鸞萱話音還未落,便見葉浮歌手腕忽而一轉,緊緊攥住她的手腕,內力暗運,便將她人從自己身上拉了下來,摁倒在了地上。
“放開我!!放開我!!!你走開!!”鸞萱躺在地上,看著欺壓在自己身上的胸膛,還有那一張風流瀟灑面容上勾魂攝魄的墨玉眸子不知為何忽而覺得這樣的姿勢說不出的怪異,尤其是他那就快要貼在自己臉蛋上的紅唇吐出來的炙熱氣息,那混著烈酒的撩人味道竟讓她的心和身子都是一陣莫名的燥熱,。
而那唇的主人,也彷彿被什麼蠱惑一般的,忽而眸色閃過一絲異樣的情愫,那薄唇便猛然朝著她粉嘟嘟的水唇壓了上來,
就在兩唇就要相接的時候,鸞萱身子猛的一震,一把將他狠狠推倒在一邊,臉色紅窘的叫道,
“走開你你幹什麼啊!!你你你你神經病啊”
她臉紅心跳的轉眸看向泠春澗和姒烏袂,卻見二人正醉醺醺的互相攀附著肩膀,舉壇對飲,也不知道到底看沒看到剛才那麼精彩的一幕。
被推到在地上的葉浮歌愣了片刻,隨即皺著眉頭,有些不滿的嘀咕了一句什麼,隱約是一句什麼‘又不是沒親過’之類的,便又彷彿什麼也沒發生一般的醉醺醺的爬到他們兩人身邊,也抱起一個酒罈呵呵笑了幾聲,仰頭大口大口的灌了起來,
鸞萱坐在地上呆了好一會兒,看著眼前三個喝的酣醉淋漓,醉生夢死的男人,不由便想到了還深陷在牢獄中,生死堪憂的耶律渲雲,心中不由再次焦急起來,她緊蹙著碧眉,用力的推著他們叫嚷道,
“你們你們都別再喝了都清醒一下,快幫我想想到底怎麼才能找到那個小太監,再這麼耽擱下去,七皇兄就真的沒命了!!你們都醒醒啊!!別睡,別睡啊!!”
不堪其擾的姒烏袂,不耐煩的甩了一下寬大烏黑的錦袖,帶著幾絲醉意的面容帶著如霜的寒冷,:“不過就是個遼國皇子,是死是活?與我們宋人何干!宋遼常年交戰,誰又來救那些冤死在你們契丹人刀劍下的冤魂??!”
“說的好!說的好!!我認同!!!” 葉浮歌閉著眸子醉枕在泠春澗的肩膀上,眼睛睜都不睜的慵懶道,:“反正我抓也抓了,沒抓到也沒辦法,聽天由命吧”
泠春澗也醺然一笑,腦袋仰靠在姒烏袂的後背上,如同山谷幽澗般的聲音裡帶著一抹春雪初融的冰寒淡漠,:“自古最是無情帝王家,爭權奪位在所難免,遼人又素來喜好殺戮,也許這就是他的命數,強求不來,郡主還是順其自然吧”
鸞萱怔怔的聽著,身子卻是一陣陣鋪天蓋地惡寒,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們,心口難以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