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此刻應該身處大牢的廢帝秦作庭會出現在此?
為什麼已是孤家寡人的廢帝衣冠楚楚,穿著暗紋的龍袍,身邊還跟著自從出事之後就不見蹤跡的霍鐸將軍?
為什麼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從身前身後四面八方湧來數不清身穿甲冑刀劍在握的禁衛?
秦作庭左手負在身後,右手拈著衣袍,滿面是笑一步一步拾階而上,在一片安寧裡帶起四伏殺機。
明曄悠然相問:“尊駕所為何事?”
秦作庭腳步未曾停下,在這片他無數次走過的臺階上高聲而答:“迎吾江山,得吾所愛!”
明曄淺笑:“哦?如何迎爾江山,得爾所愛?”
秦作庭步步踩上這禁宮通南徹北的子午線,朗聲而笑:“除—奸—佞!”
☆、第89章 帝后甜蜜倒計時
陸太后曾經有一天閒來無事和後宮百曉生東鵲姑娘閒嘮嗑,就提到自己的男人皇上他老人家頗為娘氣,遭到了東鵲姑娘的嚴重鄙視。陛下長相娘氣那是隨惠妃娘娘,沒有辦法改變,但是陛下做的那些事樁樁件件都特別爺們,比如在朝堂上,在戰場上……說著說著就露出了沉溺其中不可自拔的表情。陸太后對東鵲這番話,於公於私都表現出了鄙夷,還是堅持己見,無比哀嘆自己為毛看上了一個如此娘氣的男人!
但是今天,她卻對東鵲的話生出了恍然大悟的念頭,原來如此!
看著秦作庭一步一步邁上臺階來,莫名其妙就帶來一種強大的壓迫感,陸瑾佩就覺得這人特別霸氣!
事後,當陛下興高采烈再次問她:“我瞧著你當時無比崇拜我的眼神,真是萬丈豪情油然而生。”
陸瑾佩默了默,斟酌了一下語氣才道:“當時吧,我為了拖時間哭了那麼一會,淚眼婆娑的瞧著誰都比平時寬大些,覺得你的身子特別偉岸,像亂入的彌勒佛!”
聞言,皇帝陛下腦門上的青筋跳了兩下,冷笑道:“靖皇貴妃,您真是說笑話不怕事大!”
再說回來,陸瑾佩悄悄地轉了個頭,看了一眼身邊這位喜服飛揚的奸佞。
身為一個合格又稱職的奸佞,怎麼能在如此重要的關頭露出自己奸佞的本性?所以在眾人沸騰的交談中,明奸佞向前邁了一步,仍然揹著個手,笑得風度翩翩:“尊駕說的這番話,好生有趣。先皇遺詔,前太子秦作庭無德,上有縱容奸臣專權,禍亂朝綱,以致邊隘軍心不穩,犯上作亂,下有生靈塗炭民不聊生。本宮接先帝遺詔,自尊駕手中接管這大靖江山以為天下蒼生,尊駕所言奸佞是何道理?”
陸瑾佩覺得臉上涼涼的,就揚起袖子一點一點地揩眼淚,順便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倆男人很文雅的,拆臺!
這倆一個前任皇帝,被下了大獄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一個現任皇帝,雖說沒登基但也差不多了。二位可以稱作這天底下權勢滔天,老子當老二誰敢應一聲老大的角色。現在兩個人慈眉善目地互相諷刺,雖說沒有情緒激動,武力值暴增的節奏,但是隱隱的刀光劍影叫臺階下的眾人望而卻步,這種人皇之間的爭論,挨著就死,誰敢試試?就默默地在底下裝啞巴!
身為當事人之一,前任皇帝陛下終於走完了長長的的臺階,面不紅氣不喘地和明奸佞隔了一步之遙,明奸佞的親信不放心地圍攏了過來。
秦作庭含情脈脈地望著明奸佞道:“朕縱容奸臣專權,禍亂朝綱?你身在姜國卻深諳我大靖朝政,你的不軌居心昭然若揭;朕致邊隘軍心不穩,犯上作亂?明曄殿下,你敢說你與陸家、傅家毫無往來,陸家反叛無你挑唆,傅家擁立你為帝無你大言許諾?”
哦——
大家有一種醍醐灌頂的衝動!
臺階下的傅孜遠皺起了眉頭,也不理會身邊人異樣的眼光,徑自聽明曄繼續道:“先皇乃我親舅父,對大靖予以關心乃是本宮本份,你昏庸無道,惡名遠播,縱無本宮存在便也有人要毀了你這無道天下。陸家與傅家棄暗投明,本宮自當嘉獎,有何錯處?”
聽著似乎沒錯,可怎麼聽都有一股圖謀不軌的陰謀在其中。
秦作庭撣了撣衣袖,瞟了他一眼道:“你與朕乃表兄弟,關心大靖無可厚非,可你的關心慾望似乎有些旺盛。據朕所知,五年前令尊體弱你尋機上位,便開始往大靖安插人手;三年前先是和陸家達成共識,合謀在先皇膳食中投毒以致先皇病重不治,可嘆陸執生性頑固執意以此相要挾達到把持朝政的目的。大靖是你夢寐以求的東西,你怎肯捨去?大功未成,只得一面與其虛以委蛇,一面又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