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風翻著白眼,眉毛挑起抽搐了幾下,四下望了一眼,轉到她臉上時馬上換成滿是笑容的臉:“水月,你還是饒了這可憐的馬吧!回帝都的路還長著呢,我可不想用走的。”水月滿是笑意的臉僵了僵,小臉漲得通紅,氣結半響:“你也太小看人了吧,不會可以學啊,小器鬼!”
白暮風別開臉,卻暗地裡偷偷開心,逗逗這個小丫頭還是挺有意思的嘛。他故意沉著臉,一點兒也沒有讓開的意思。
“暮風,你騎另外一匹馬吧,我和水月駕車。”子沐淺淺的笑,憐惜的擁了擁水月,“可要坐好哦,要不可是會摔下去的。”水月興奮的小臉放光,還不忘對著白暮風擠了擠眼,手腳並用就往上爬。子沐和白暮風俱是一愣,連青武都張了張嘴,這個女子,不用扶嗎?手腳並用,還從沒見過女子這樣的,一時間都有些呆滯。激動的在馬車上坐好,才發現四周的氣氛有些異樣的安靜。她不解的望著子沐,又望了望青武和白暮風,好奇的問:“不走了嗎?”子沐莞爾一笑,踏上馬車坐在她身旁:“坐好,我們這就出發”
他揚起馬鞭,口裡一聲大喝,馬車便緩緩跑了起來。前方小道蜿蜒,翠綠的山林沐浴霞光,寧馨靜怡得讓人心臺空明。心中頓時湧起長長的滿足,只覺自己就是天底下最開心的人,不覺放開噪子,空靈而悠遠的歌聲飄向山谷。
‘當山峰沒有稜角的時候,當河水不再流;當時間停住,日夜不分,當天地萬物化為虛有。我還是不能和你分手,不能和你分手,你的溫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讓我們紅塵做伴活得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對酒當歌唱出心中喜悅,轟轟烈烈把握青春年華。啊、、、啊、、、、’歌聲隨著水月的笑臉飄上藍天,越來越遠。
子沐眼中異彩流動,他不經意的勾起唇角,輕輕的嘆息著:“月兒,你的歌真好聽,我喜歡。”
“是啊,水月,我也從來沒聽過呢。”白暮風騎一匹棗色大馬,來到水月身邊,大眼裡流光閃閃,一臉的陶醉。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了頭,水月沉靜婉約的臉上泛起一抹焉紅,波光流轉的雙眸垂了下來,吶吶說道:“唱歌全是心境,只要自己開心就好,用不著這樣誇我吧,也不怕青武笑話。”
走在前面的青武微微一震,轉過身來,雖然仍然板著臉,眼中卻也出奇的柔和,慢悠悠開口:“水月姑娘,的確唱得好。”
水月抬眼望了望青武,釋然的淡笑,雖然知道他不喜歡自己,可仍舊關照著她,這樣面冷心熱的人,其實都對自己很好呢。不覺中彎起嘴角,靜靜感受著這難得的寧靜與快樂。
走在前面的青武猛的停了下來,他只是遲疑了一會兒,便一個起落往一旁的樹林裡飄去。白暮風止住馬,緊惕的立身在子沐與水月的面前,一隻手緩緩握緊了腰身的劍。
“怎麼了?”見他們一個個臉色肅沉,水月心中也不覺緊張起。子沐淡然的擁著她,無所謂的輕笑:“沒什麼,不用擔心。”
只用了半柱香的時間,青武便從樹林中走了出來,他手中握著一張雪白的錦絹,恭敬的遞到子沐的面前:“爺,是玄武堂的信使。”子沐輕挑了眉頭,從馬車上跳下,接過青武的錦絹,在不遠處的樹下淡淡的看。
看不出臉上有什麼樣的表情,子沐沉默著,緊緊抿著略顯蒼白的唇,抬起眼眸望向了白暮風。白暮風似心有靈犀,在子沐望向他的同時,走了過去。
“我要立刻隨玄武信使趕回帝都,父皇病重。”他又向樹林深處走遠了些,臉上是一種盡乎殘忍的冰冷。“這怎麼可能?”白暮風臉色大變,“皇上身體一向很好,怎麼突然、、、”
“是不是真得還不清楚呢,”子沐回覆淡漠,抬頭望了望澄澈的天空,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麼?才剛剛擁有那抹柔軟,就又要狠起心腸?不得天下,也許連命都會失去吧?他漆黑的雙眸一旦闔上便再沒人能瞧出他的心思。有什麼在醞釀著,就如醞釀暴雨將至的烏雲般,“你好好陪月兒,不用急著回帝都,我會安排好一切,相國大人那裡我會交待。”他緩緩說著,彷彿在講一件極為平淡的事一樣:“皇兄們不甘寂寞,我要好好陪他們。”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換上一副柔和的笑容,靠近水月時伸手擁住了她纖細的腰,在她耳垂邊輕呤:“月兒,對不起,我必須先走了。”他撫弄著她一頭如墨的烏髮,眷戀的不願放開:“白暮風會陪你隨後到,我會給你安排好一切,你要乖。到時我會去看你。”
“我知道的,”水月早就看出子沐的身份不一般,她揚起動人心魄的笑臉,輕鬆說道:“你去做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