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不想喂王八的。都給老子動起來。。。。。。張四,回頭你負責開破水龍牙,聽我的口令,不許早了、也不許晚了,明白麼?他奶奶的,幸虧船上有小周先生的石頭壓艙,不然看這場洪災的聲勢,咱這條船根本就扛不住!”
“別廢話了,都到甲板下面去,留在上面等於找死。被洪峰打上。鐵打的人也得碎了,這可不是開玩笑!”
內陸河流湖泊中的洪峰並不比海上颶風溫柔多少,就是最有經驗的船工遇到了,也是個半生半死的局面。常四海他們望著遠方天空,個個面有憂色,肚裡的酒也早就驚成了汗水。
該死的。。。。。。上游傳來的訊息可不是這樣的啊?雖然降雨量不少,淮河也達到了歷史警戒水位,卻沒聽說產生了洪災啊?官方的訊息就不說了,自己得到的可都是內行老‘水鬼’的第一手資料。這也會產生偏差?”
常四海正想罵娘,電話響了起來,可能是受天氣影響,傳來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什麼?你一直打不過來?什麼!什麼!黃河中上游突然出現百年不遇的洪峰。星雲圖都沒能發現的強降雨在三個小時內就產生了?壺口大壩不得不開閘放水,中游水床高過附近城市十三米!政府不得不炸開老永濟水路,讓黃河再次奪淮?我們遭遇的洪峰,是從黃河來的?媽的。怎麼會是這樣!”
常四海徹底毛了,一把將電話摔到甲板上,破口大罵起來:“這些搞水利的都該拉去槍斃!平時不清泥沙淤積。一遇到這種大水就知道炸壩改道。城市裡面是老百姓,難道這些偏遠農村的就不是老百姓了?去你媽的!還他媽百年不遇,是這群當官兒的百年不~舉吧?天災**,**在前!老子要是有了權力,就把這幫混蛋全都扔到黃河裡喂王八!”
“好大的洪峰,這次有點麻煩。”
此刻水嘯聲越來越響,遠方的水平面上,驟然現出了一道白痕,轉眼間就暴漲開來,雖然距離還有數里,卻可見是一道晶瑩的水牆,雖然還遠,常四海卻憑經驗估計出這道水牆足有兩層樓高,比貨輪的出水高度還要高出一倍。
“周易、王棟,還愣著做什麼?快走!真當自己是超人了?”
有經驗的水手除了司職各位置的,其餘人都躲到了甲板下面;大和尚明味的速度最快,不等人招呼,早已拍拍屁股就走,只留下一絲異味;倒是周易和王棟這兩隻棒槌不知厲害,居然還站在船頭凝望水牆,不但毫無懼色,還有些躍躍欲試的意思。
與人鬥哪裡比得上與天爭鬥?兩大人間高手此刻卻是心有靈犀,忽然想起了在洪峰中練習過玄鐵重劍的楊過大俠,只覺機會難得,恨不能衝到洪峰裡面嘗試一下與天爭鬥的快感。常香姑本來是知道厲害的,卻被‘叔叔師傅’感染,又陷入了對周易的盲目崇拜中,居然也沒跟著撤下甲板。
常四海可不管那麼多,走過來劈手抓住兩人的胳膊,往甲板入口就拖:“快走快走,真想喂王八麼?”
“常老爺子,我跟你去駕駛室看看行不?”常四海身為掌舵人,是肯定要留在駕駛室的。周易很想開開眼,王棟也跟著連連點頭:“我也去,我還沒見過內陸的洪峰是什麼樣子呢。”
“不行!你們兩個只會影響我們,不想死的就老實去甲板下面待著!”
管你是高手還是低手、天使還是鳥人?在這艘‘江海號’上,常四海就是絕對的權威。當下不由分說,把周易和王棟硬生生塞到了甲板下面,常香姑是他唯一的孫女兒,此刻正是歷練的好時候,卻是被他帶到了駕駛室中,學習掌舵之術。
“轟隆隆!”
空中十幾道狂雷降下,打在下方水牆上,頓時有無數銀光在水牆中閃動,耳邊只聽轟隆巨響,首輪洪峰距離‘江海號’已經不足兩百米了!
陳三和李四站在師傅身旁,身體都在微微顫抖,水牆到了眼前才知是如何恐怖,何止兩層樓高,恐怕三層樓也不止了!幸虧有那塊重達七千噸的巨石壓艙,否則就算是‘江海號’也難免被洪峰打翻的命運,連抗爭的機會都沒有。
“小心洪峰前的排浪。。。。。。陳三。馬力全開,給我對著洪峰衝過去!狹路相逢,勇者勝!”
雙手把住船舵,將船頭對準了迎面襲來的洪峰,常四海狂吼一聲,外面的風浪雖大,卻也壓制不住他的聲音。
“是!”
陳三一咬牙,將動力控制桿推到了最大。十二節航速!
“碰!”
洪峰前的排浪一**撞擊在駕駛室的菱形強化玻璃窗上,師徒幾人頓時眼前一黑